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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她的手盯着她说:“你知道这其中的区别,除非是你做的,否则再好的红瓷于我来说都不过是俗物。”
她侧头看着我,脸上不知什么表情,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难看又古怪。
我拍拍她的手说:“对了,朕打算替前朝皇室修陵。”
见她神色诧异,便不动声色道,“你也知道战祸损坏了不少皇陵,当时碍于夏族严密的阶级划分,汉人属于奴隶,皇陵也一直弃在那里沦为乱葬岗。
长兴公主下葬之时朕才见到那皇陵中的光景,觉得甚为凄凉。
如今局势稳定,民心逐渐归顺,朕已经向内阁提议修葺皇陵一事。”
她的眸光霎时生动起来,戚然道:“可惜父皇尸骨无存。”
我仔细粘好了一个寿字,满意地端详了一番,笑问:“那便做衣冠冢可好?”
“你要替我父皇办丧事?”
丝绦愣住了,低头问,“但宫里的晋国公是假的,皇上打算如何向群臣交代?”
“别急,总要等皇陵修葺完毕才能下葬,还有大把时间。”
我以漫不经心的目光
59、明如镜-9...
瞟了丝绦几眼,“我记得你父皇的陵墓是双墓穴,临边葬着你母后,对么?”
丝绦点点头,“父皇修陵的时候就说过,他们要同墓而葬。”
我叹道:“生不能同时,死也要同穴,你父皇是痴情的人。”
她却冷笑一声,“若真是痴情人,又怎会三宫六院,不知所栖何处,令深深挂念他的人垂泪到天明。
自古帝王皆如此,哪里来的什么痴情?”
“你所认为的痴情是何种模样?日夜厮守在一起?”
我睨着她戏谑地笑了,腆着脸将唇凑上去亲吻她的耳畔,“那我便日夜守着你。”
她扭开头,轻吐了几个字:“臣妾惶恐了。”
夜晚临睡前,我坐在榻上拼凑那些零落的碎片。
看久了红白的釉面,眼睛渐渐干涩发花,越来越看不清楚。
我有些气恼,凶蛮地将一碟粘剂打翻了,喝道:“点灯、快些点灯!
你们难道看不见这里昏天暗地的吗?”
齐安也跟着训斥了几个宫女,加了几盏灯后过来轻声劝我:“皇上还是不要做这劳心劳力的事,交给奴才吧?”
“不行,朕要亲自粘好它。”
“皇上,容奴才多嘴,既然已经碎了,粘起来也无济于事,始终回不到从前了。”
“你也觉得朕在做无用之事么?”
“奴才只是担忧龙体过于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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