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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滑的手臂从我胸前环过去,轻微地擦过我的下巴。
陌生而好闻的味道一瞬而过。
我恍惚地站在那里,而她在我身后仔细地系着围布边上几条细带。
觉得像在寝宫里丽妃为我穿衣的情景,但又有些细微的差别,说不上来。
我们面对面坐在石板上,中间隔着一台拉胚的盘子。
拉胚的泥盘缓缓转动,发出吱吱的声响,她一边摇一边教我将陶土放上去。
两手粘上了湿湿黏黏的泥,起先觉得冰凉,随着盘底转动,手里的泥胚渐渐暖了起来,也略微有了形状。
换我转泥盘,她仔细地用两手托着灰褐色的陶土泥,轻轻往上一提,一只罐子的雏形就出来了。
我好奇地伸手碰了碰,那泥罐立即歪了脖子,像是要瘫下来一样。
丝绦幽幽地抬眸瞥我一眼,我忍不住笑出声。
她伸着乌黑的手朝我指了指,意思是让我自己来做。
我刚才见她做了,并不难,于是大胆地试了几次。
没想到我稍微一用力那泥胚就瘪了,或者歪了、或者干脆瘫成一堆。
有些事情看别人做轻而易举,就像那几个少年举着竹竿捉蝉,我却怎么也捉不到。
丝绦用一种看朽木的眼神看着我,叹气。
我觉得自己笨手笨脚,有些汗颜,拱手道:“师父,恕学生愚笨。”
她又做了一次给我看,从头到尾她都全神贯注,屏息凝神。
那个时刻,她的世界仿佛只有拉胚盘那么小。
我想我还是做不到,因为她离我这么近,叫我怎么能全神贯注看着脏兮兮的泥巴而不去看她?
许是太认真了,她在流汗,几缕湿湿的头发垂在肩头。
镂花的纱衣也湿润了,粘在肌肤上,肩膀和锁骨的线条便很分明地映入我眼帘。
瓷一样的人儿,透着湿润的红。
在简陋的木屋里,脚下踩着泥沙,闻着陶土的气味,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心间缠绕。
我想我真的喜欢她了,生平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心跳快得不像话。
明知道不能在一起,但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相遇,叫我不得不相信命运。
所以我是被迫喜欢她的,已经极力克制了,是命运逼迫我喜欢上她。
这样想,心里好过了很多。
一切都是命,我无能为力。
外头骤然阴了天,豆大的雨点打在屋顶上噼噼啪啪地响起来。
我从前很不喜欢雨水,但现在很喜欢,因为下雨,我有借口多呆一会。
院里晾了许多瓷器,工人们纷纷跑出去用支架支起一张篷布,为瓷器挡了雨,自己淋个透。
丝绦也紧张地跑出去,沾满泥土的手在围布上擦了几下,在刚刚搭起的篷子下面来回走动检查。
不一会她回来了,手里
17、玲珑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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