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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天不肯安心当他的康王,那他与慕容烨之间的争斗,便永无止境。
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也许,当他肯放下那颗争夺的野心之时,便是她真正接纳他之日。
浅歌待得姑爷走后好久,才忍住了偷笑,悄悄走到华思弦身边,竖了竖拇指,小声道:“小姐,姑爷其实人很不错。
长得俊美无双不说,人又英勇善战,能力非凡,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婿人选。
最最重要的,是他如今对小姐如此温柔体贴,这般上心、极尽呵护,这才是最最让人欢喜的。
小姐,你就原谅了姑爷,好好与之相处吧!”
“你也知道他是如今对我好,不是从前。”
轻轻一叹,华思弦有些无奈苦笑。
浅歌说的道理,她又何偿不明白?
可惜这么多年来,他是如何待她的,她比谁都清楚。
她可以不计较他的冰冷无情,可以不计较他心中另有别人,却不能放开自己跟他亲密相处。
嫁他之时她便打定主意,既然彼此无爱,能够维持个名义夫妻,掩了天下人的眼、堵了天下人的口,便已足够。
这三年来,他无心于她,她乐得清闲,既使在府中的地位甚至不及一些下人,却因自己从小到大都无父母疼爱,无人怜惜,早已习惯了这些。
如今他在一次次伤害利用了她后,忽然一改从前的相处,要与她以真实的夫妻关系来相处,甚至温柔得让她不敢正目,她又怎么不惶恐不安,如何不失措想逃?
“如今”
这两个字,她并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
她不知道,是不是那人新的诡计、新的手段,让她在他的柔情攻势下沦陷之后,又一个可怕的陷井。
她不敢赌!
她在乎的人不多,却足以成为致命的弱点!
若是因为她而让自己身边的人有所损伤,她宁愿维持着目前的状况,过一辈子!
这些原因,浅歌自然不能完全明白。
她也不能对浅歌说出自己的顾虑。
因为她深知,她对浅歌的情有多深,浅歌对自己亦是同样,甚至更深。
为了自己的幸福快乐,她宁愿冒这个险,哪怕最后下场凄惨,她也不会让自己白白错过获得幸福的机会。
所以,她宁愿让浅歌烦恼,也不敢轻易交出自己的心。
却如今,她发现自己心底的坚持,正随着那人一次次无意的撩拨心弦,正不断松动,松动着……
***
这边华思弦心中烦云密布,那边慕容祚却心情极好地去见酒楼的负责人。
当那个年轻俊朗的名义当家到来之时,慕容祚正静静立在窗边。
修长俊逸的身形背对着来人,让人但见那一头乌黑如绸的墨发垂直披在肩后,华美的头冠已经摘下,仅将中间少量的发束简简束起,用一根碧绿的玉簪贯插发间。
尽管如此,却更添一种说不出的慵懒与华贵,让来人顿生一股莫名压力,使得进房的步子不自觉放轻了许多。
“不知康王远临,小人接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唐棠涯微一俯身,对着背对自己的男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便静静立在房中,静候吩咐。
慕容祚唇角微掀,闻声这才转过身来,淡淡打量一眼面前的男子,抬袖道:“唐总管不必多礼,本王对你们的第一楼早已闻名已久,今日途经此地,终有幸一至,果然名不虚传,甚得本王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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