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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胖听了心一动,还是礼貌的讲:“罗太太是好人,这几日,多亏她帮我的忙了。”
看了老罗一眼,又讲,“实际说起来,我和小罗也就是一面之缘,不过小罗不错的,挺有本事!”
老罗听了却似乎有点恼了,又磕了烟袋讲:“他有啥屁本事!”
烟锅里有一点碎小的火星迸出来,烫人的红,谭胖看着老头子的神色,轻轻讲了句:“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甚至是什么都不会的人,只要是存着救人的心,就是好的。”
又讲:“不管怎么样,儿子就是儿子,再不喜欢,也比没有强的多,多吧。”
“而且,老先生心里,也是记挂小罗的,对吧。”
“小罗,也一直记挂老先生的眼睛呢,其实,老先生你完全可以找家医。
。
。
。
。
。”
“我不会去的!”
老罗站起来,嗓门有点大,谭胖愣了下,叹口气,讲,“我话多了,老先生别责怪。
春冷可害人,老先生还是早些去睡才好!”
老罗鼻子里哼一声,讲:“这个我自然比你清楚!”
谭胖对着脾气古怪的老头子微微摇头,转身回去,背后忽然又传过来老罗低低的声音:“谭小姐的病症,可是顽症啊。”
谭胖脚步一顿,回答的声音有些颤,讲:“老先生这是何意?”
老罗倒安静了,依旧坐在门口吸旱烟,吸了几口,才说:“要说谭小姐的年纪,怎么也不应该是先生家的小姐吧。”
谭胖心里吸了一口气,走过去讲:“老先生果然不是凡人,我也不瞒你了,她这个病,我托了许多人问过,都是无能为力,现在,我也只是希望她还活着的时候,能过的好些。”
老罗吸吞着烟听,烟气雾一样喷在空气里,老罗哼了声,说:“顽症确实是顽症,但还没治,就跟你说无能为力的,就一定庸医!”
谭胖听了心中一跳,讲:“老先生的意思,你可以治的好她?”
老罗咳了声,顿了顿讲:“她这样的先天之症,后天要说痊愈就好比是女娲补天,是万难的事,老罗我从不说瞎话,你家小姐这病症,我至多,也只能是往前一步是一步。”
谭胖一听喜道:“但女娲终究是补成了天,老先生尽管放手来治,治不好我一定不会怪罪,要真能让我家姑娘多活几年,那老先生就是我家的大恩人,谭某一定重重酬谢!”
老罗讲:“我也只是,看你不容易。”
谭胖说:“我却觉得,近来是最开心不过。”
老罗笑起来,讲:“看来,先生你也不是个凡人咯。”
又问,“小姐的真正年纪,先生方便的话能否告知在下不?”
谭胖讲:“听她自己说,应该有25了。”
“25?”
老罗的一头白发在风中有丝丝凌乱,叹了口气,老头子讲,“小姐这样的先天衰症,小儿心智不长,身多早夭,她能活到这把年纪,也算是个异数咯!”
老罗说:“怪不得我上次探她的脉,已现败相了。”
谭胖在灯下望着熟睡的眼睛,小姑娘睡熟了,嘴巴里还叽里咕噜的,翻个身,被头踢掉一点,又自己抱牢着自己,谭胖帮她拉好被子,看着小姑娘的长睫毛,想到她烧的有点偏咸的小排骨,记起她晚上开心的拉着自己讲:“我真没想到,日节可以是这样过的!”
忽然眼睛就有点泛酸,心口也是。
天已经泛了一丝丝的白,一个夜归的旅客啪啪啪的拼命叫门,引得山上山下一片狗高低的吠,听起来,哭一样。
楼底下似乎罗娘已经迎了出去,依旧的大嗓门:“我说先生,你又喝酒了啊?这么晚才回来,也不怕巡街的兵把你逮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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