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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地而坐的桑虞晕晕乎乎站起身,提线木偶一般地靠近他,往他腿上坐。
岑野也似喝到了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程度,居然没有暴躁地推开她,反而用筋骨明显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
桑虞热腾腾的脸颊蹭上他的脖颈,感受强有力的脉搏跳动。
她一面嗅他肌肤深处的味道,一面一遍遍地唤:“老公,老公……”
腻歪好久,桑虞微微抬起头,手指开始不老实,去戳他犀利喉结上,那颗不易被发现的浅淡小痣。
岑野喉结大幅度滚了一下,抓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咬着她的耳朵低啧:“小流氓。”
桑虞不过是碰了碰他暴露在外面,任人观看的喉结,就被扣上一顶天大的帽子,她极度不服气,势必要将流氓行径贯彻到底。
她使劲儿抽出手,转为去扒岑野浴袍的领口,想要一睹那蜿蜒在锁骨上的纹身全貌。
灰色面料在她手指的牵引下,一寸寸划过他的冷白皮肤,又直又深的左侧锁骨逐渐显现,弯弯曲曲的黑色线条愈发清晰。
眼看着一片纹身要完整呈现,岑野寥寥无几的耐心告罄,蛮横捏起了她的下颌,挑高她慌乱的脸蛋,俯身吻了过来。
全然陌生的体验,严重触碰到知识盲区,桑虞猛然一惊,直接吓醒。
她平躺在床上,空洞呆滞地盯住天花板,单手搂抱雪龙,呼吸较为急重,似乎纠缠着梦里的混乱和旖旎。
桑虞大脑空白了几秒,继而睡梦的点点滴滴像开闸泄洪,一发不可收拾地涌来。
自己虚构的世界如猛禽夺路而逃,哐哐冲撞严防死守的现实。
心脏不再受桑虞的控制,撒欢地狂舞,不管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已经上了尺度,还几乎是她在主动。
桑虞猛力甩了几下脑子,不想再去回顾,心率容易居高不下。
她偏过头,瞧见两片窗帘的缝隙间泄露了一线夺目的日光,时间应该不早了。
去摸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桑虞一眼注意到的不是位于左上角的时钟,而是正中央的屏保。
她和岑野并肩在暧昧灯光下的合照。
再一昂头,昨天入睡前取下的戒指同样躺在床头柜。
连这个房间这张床,都是蹭他的。
梦里的画面又在眼前飘荡,挥之不去,桑虞正兀自烦闷,听见了轻微的两下敲门声。
紧接着是岑野放低的声音:“醒了吗?”
桑虞:“……”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不过短短三四个月,他便在不知不觉中,入侵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桑虞抱着雪龙翻了一个身,和它一块儿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地回:“醒了。”
岑野:“出来吃早饭。”
“哦,你先吃吧。”
桑虞应得迅速,却在房间磨磨唧唧,简单的日常梳洗,也花了接近半个小时。
岑野吃饭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往往和她统一,她换好衣服,和雪龙并排坐在床上等了十来分钟,估计他吃完了,回房间了,才开门出去。
然而岑野不按照常理出牌,桑虞蹑手蹑脚地走向餐厅,遥遥望见他还坐在桌子上,面前是丰盛的酒店早餐。
他没动筷子,抱着手机在玩。
害臊的梦境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桑虞的日常生活,她瞅见他的身影就想躲,无颜以对。
奈何岑野的听觉和余光出类拔萃,赶在她转身之前,侧来了眼眸。
桑虞后撤的一只脚僵住,在他略带审视和催促的注视下,不得不收回来,干巴巴挤出:“早。”
“早。”
岑野放下手机,先去临近的厨房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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