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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野目色炯炯地直视她:“你觉得我像喝醉了吗?”
“像啊。”
暂时活成了单细胞生物的桑虞一门心思认定,“你都说喜欢我了,你怎么可能喜欢我?还说只喜欢我,你知道只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意思吗?”
岑野不假思索:“废话,我当然知道。”
只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么多年,他见万人,万人非她,便固步自封,不见一人。
桑虞和他的聊天似乎仅仅是机械的,没听进去分毫,她松开了他的手,翻一个身,拉下多余的枕头抱。
岑野看着她又快进入安睡状态,没奈何地摇了摇头。
他放下腿,站直身子,打算再给她盖好被子时,她扔开了枕头,嫌弃地咕哝:“不是这个。”
“什么不是?”
岑野好脾气地问。
桑虞嗖地坐起身:“我的雪龙。”
岑野没听明白:“什么龙?”
“我的娃娃,没有它我睡不着。”
桑虞作势要下床,回十二楼的房间。
岑野仔细想了想,之前在从锦城回南城的飞机上,帮她抱过一个白色的恐龙玩偶。
“小醉鬼,你乖乖躺好,我下去给你拿。”
他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去。
桑虞倒是照做了,不过嘀咕不断:“我没醉,是你醉了,还醉得很厉害,神志不清了。”
岑野:“……”
他无奈一笑,走回客厅,拿上她搁置在茶几的房卡。
搭乘电梯到达十二楼,沈亦淮还坚守在原地,颓靡地,失神地跌坐在桑虞的房门外。
岑野鄙夷地撇了下嘴,打算直接无视。
沈亦淮却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用怪异的眼神审视他:“我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你了。”
岑野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准备用房卡刷开门锁。
沈亦淮反反复复地扫视他,搜寻久远过去中,刻意被忽视打压的片段:“《枝上春》最后一节的编排灵感,是你提醒我的。”
岑野把房卡贴向门锁,啪嗒一声的锁芯转动不刺耳,却似刺激到了某段尘封的往事。
他第一回得知桑虞在为比赛舞蹈的编排犯愁,是在舞蹈室外面,偷听到她和舞蹈老师的对话。
而第一回了解她编舞的具体方向,是她和沈亦淮的交谈。
那是一个再普通平凡不过的春末,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同学们一窝蜂地冲出教室,为了抢食堂二楼的招牌小炒,为了苦哈哈的晚自习积蓄体力。
位于三排的桑虞实属成了异类,久久坐定不动,好像在写卷子,全然不知道饿。
同样磨叽,落后众人的同桌女生起身喊她:“别写了,一起去食堂啊,填肚子要紧。”
“你去吧,我等人。”
桑虞柔和地拒绝。
“呦呦呦,等谁啊?”
女生起哄:“不会又是你那个长得很斯文很好看的师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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