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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拉拽岑野的袖子,“我们走吧。”
岑野也无心和沈亦淮浪费时间,回头带着她离开。
距离下班有一阵子了,同事们该走的都走了,但舞团门口有保安,三人的对峙已经吸引来了他们,探头探脑地戒备打量。
沈亦淮瞧出桑虞不乐意在工作的地方多说私事,以免缠上新的疯言疯语。
他尾随他们走去间隔舞团百米的停车位,不再避讳岑野,直白地问:“你们不是真的结婚了吧?”
桑虞和岑野方才站到大G车门旁,一同愣住。
沈亦淮目光如炬,一直瞅着桑虞,逻辑充足地分析:“你们才接触多长时间,没有半点感情基础,你不是会不考虑透彻,就莽撞结婚的那种人,叔叔阿姨在催你找男朋友,你们演来应付他们的,对不对?”
昨日在医院,他听桑虞亲口说了她和岑野已婚的消息,依旧不可置信。
他回家辗转反侧,足足思索了一整夜,得出了这个答案。
一字字的笃定在耳边叩击,桑虞沉重地凝视地面,抿起了唇。
沈亦淮当真是太了解她了,对她的任何举动都是一猜一个准。
这番话让岑野的面部紧绷,眸色晦暗,如有滚滚风浪扑面而来。
他鄙夷地轻呵:“你想多了,我们是领了证的。”
沈亦淮皱动眉头,不信他的话。
口说无凭,岑野摸出了容量偏大的钱夹,取出一个红色的本子。
他打开内页,露出和桑虞醒目的登记合照,怼到沈亦淮眼前:“好好看清楚了。”
夺目喜庆的鲜红晃在近处,桑虞颇为意外,多瞅了几眼。
他竟然能随时拿得出结婚证?
属于她的那本,正躺在家中储物柜的最底层,以防被突击造访的桑家胜和赵秀珍发现,加了两道锁。
确凿的证据已然摆明,沈亦淮在须臾震颤过后,仍旧持有怀疑态度:“怎么可能?这个是假的吧?”
他抬手要去扯那本结婚证,一探真假。
岑野及时收了回去,仿佛被他沾染毫厘,都是玷污。
他用下眼皮睨他,暴戾的语气中含有警告:“你敢去做一个假的试试。”
岑野有限的耐心消耗殆尽,解去车锁,拉开副驾驶的门,二话不说将桑虞塞了进去。
他坐上驾驶座,啪嗒一声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轰出去,慷慨地送了沈亦淮一脸车尾气。
车身尽情地疾驰在日落大道,冲散漫天倾泻的瑰丽霞彩。
桑虞双手无意识地拉住安全带,视线定在不断倒退的市区黄昏盛景,却一眼都没看进去。
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诸多不顺,前有齐志扬的无理要求,后有沈亦淮的追问纠缠,情绪活像此时的路况,渐渐堆积拥堵。
桑虞垂下了脑袋,两瓣桃粉色的唇始终轻微地压着。
晚高峰堵车谁也无可奈何,前方的车辆排起了长队,岑野左手掌握方向盘,徐徐减缓车速,停在队伍的末端。
他无所顾忌地偏过头,瞧她好几眼,淡漠地问:“还在想他?”
桑虞恍然找回心神,昂头说:“啊,不是。”
岑野的左手食指闲散地敲着方向盘,一心探究:“那你在想什么?”
被他具有压迫性地刨根问底,桑虞思绪乱转,恰好转到了齐志扬,随口应:“舞团的事。”
岑野敲击方向盘的手指停住,警觉起来:“上面因为那个姓李的牲口,为难你了?”
桑虞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轻声回:“没。”
岑野直视她如有纱雾缭绕,不得安生的朦胧眉目,犀利地再问了一遍:“你确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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