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介武夫,文理本不甚通,盛怒之下,写得更是草草。
孟健雄一笑,将信收起。
王维扬道:“请教老哥尊姓大名,待会也要领教。”
他是连孟健雄也迁怒在内了。
孟健雄道:“我是后生晚辈,贱名不足挂齿。
说过单打独斗,待会我也不去狮子峰。
若讲人多,镇远镖局可不能跟御林军比呢。
嘿嘿,嘿嘿!”
连声冷笑,转身走出,带上了门。
红花会知道王维扬畏惧官府,不敢擅逃,所以只随便把门带上,否则凭他一身武功,身上又无铐镣,几扇木门怎关得他住?铁琵琶韩文冲那日追马中伏,被扣了起来。
这天上午,被人带到另一间小室中监禁,自忖这番落入红花会之手,只怕再无幸免,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得隔室有人大叫大骂,一听声音,竟是总镖头王维扬,但听他大骂张召重后生小子,目中无人。
韩文冲大为奇怪,正待叫问,室门开处,进来两人,说道:“请韩大爷到厅上说话。”
进得厅来,见左边椅上坐着三人,上首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其次一人白须飘然,一人身材矮小,都是在甘凉道上见过的。
韩文冲羞愧无已,一言不发,作了一揖,坐在椅上。
陈家洛道:“韩大哥,咱们在甘肃一会,不料今日又在此地相遇。
哈哈,可说是十分有缘了。”
韩文冲隔了半晌,道:“在下那时答应从此封刀归隐,可是王总镖头非要我走这一趟镖不可。
一则是却不过朋友之情,再则知道这是公子府上的珍宝,想来公子不会责怪,所以……”
徐天宏厉声道:“韩朋友,咱们在江湖上讲究的是信义两字,你言而无信,自己瞧着怎么办?”
韩文冲一横心,答道:“我既落入你们之手,还有甚么说的,要杀要剐…
…”
陈家洛道:“韩大哥,快别这样说。
王总镖头这一次可给张召重欺侮得狠了。
这姓张的狐假虎威!
王老英雄威震河朔,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侮辱,说甚么也要斗一斗这火手判官。
咱们武林一脉,大家都很气愤,何况王总镖头还保了舍下的镖,兄弟可不能袖手不理。
韩大哥跟张召重交情怎样?”
韩文冲道:“在北京见过几次,咱们贵贱有别,他又自恃武功高强,不大瞧得起我们,谈不上甚么交情。”
陈家洛道:“照啊,你看看这信。”
把王维扬所写那信递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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