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一经想通,思绪就活泛起来,与侯三小姐拉东扯西,瞧着比以往更亲热了几分。
到了半下午,五娘与侯三小姐下了几盘棋,怕老夫人会找自己,便准备起身回去,谁知侯三小姐竟将五娘和三娘拉进书房,翻出一些字画,摊开了放在红木的书桌上,笑道,“跟你们说了一天,差点就忘了正事,祖母开了春就是寿辰,我原想着给祖母绣个屏风,只是找不到好的花样子,便托了两个哥哥画了好些字画,你们帮我瞧瞧,用哪一副好些?”
五娘原本正伸手翻看,一听是侯家两位公子做的,不由一僵,倒将手收了回来。
侯三小姐见了大为不满,黑着脸道,“叫你来原是要你帮我出出主意,谁知你也这样俗气,一听是我哥哥做的,就又避讳起来。”
说着眼珠一转,又拉着五娘撒起娇来,“好姐姐,你就帮我挑挑嘛!
成不成?”
五娘被闹得没办法,看了看三娘,便应了下来。
画的内容无非就是些山水鱼虫,但胜在下笔随意,硬是将这寻常的画作画出了几分洒脱来。
五娘挑了一副喜鹊登高的图,笑着问侯三小姐,“这个是你哪位哥哥画的?”
侯三小姐回着五娘的话,倒是看着三娘笑起来,“是我二哥哥的,二哥哥就喜欢画这些喜鹊梅花的,最没意思了。”
五娘不由失笑,将画放在一边,又拿起一副细细看着,随口道,“那你说说,画什么才有意思?”
侯三小姐这次倒是没有答话,五娘不由一阵惊奇,转头望去,就见侯三小姐挑挑捡捡的从成堆的话中拿出一幅,却是一幅三代同堂图。
画里一个年迈的老人,慈祥满面的坐在椅子上,身边几个年小的孙儿围绕,已成了年的儿子儿媳相伴一旁,皆是一脸笑意,五娘隔着纸张,似乎都能感觉到画里那其乐融融的气氛。
五娘不由一下子看痴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几乎将那幅画捏的皱起,开口问,“这又是谁做的?”
侯三小姐看着五娘微微一笑,才缓声道,“是我大哥做的。”
回到府里,天已全黑,五娘和三娘将老夫人送回千寿院,又去正院看了大太太一回,才各各自回了院子。
五娘一进到里间就叫来青枚伺候着换了家常的衣裳,又好生洗漱了一番,才半躺在床上问话,“给大姐的通房,今儿个送去了吗?”
青枚将五娘除下来的头面包了帕子小心的放好,道,“一早就送去了,跟车的婆子特意等大姑爷见过才回了府里。”
五娘微微挑起眉,道,“那大姐夫可还满意?”
青枚不屑的表情一闪而过,口气倒如以往一样认真,“大姑爷倒是极高兴,只是大娘子像是不大满意,一见到姑娘送去的人就沉了脸,还私下里问了婆子,怎么送了这么两个人来?那婆子只说是大太太吩咐的,大娘子一听就跺脚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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