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面色苍白,一副病弱之态,却丝毫无碍清贵儒雅。
眉目清润,风神秀逸。
如闲庭冷月,如西山白雪,风采清越,清超拔俗。
她恍然,原来当今皇帝是长这副模样的。
两人僵着良久,气氛凝滞。
榻边的蕴芷忍不住上前来,将明苒手中的茶接了,轻笑打岔道:“王公公这是叫外头的冷风冷雪给吹糊涂了?”
她半揭了盖子,水汽氤氲模糊了视线,“这样烫的茶水叫陛下如何入得了口。”
明苒立时接话道:“是我糊涂了。”
荀邺目光微敛,王公公?这是哪门子的王公公?
他并未贸然问出口,半侧了侧身子又看起书来,明苒与蕴芷立在一处,细数着脚下地毯的繁枝绣纹。
四周安寂,连风雪声都叫门前织金缀羽的厚帘子挡在了外面。
“王贤海。”
指尖轻捻着书角,荀邺状似无意唤了一声。
明苒瞬间上前,应道:“陛下有何吩咐?”
殿中宫婢内侍约有六人,皆眼观鼻鼻观心,毫无所动。
荀邺扬了扬眉,温声再道:“王贤海?”
明苒奇怪地攥紧手里的拂尘,又应道:“是,奴才在呢。”
榻上之人细瞧着那绢缎似的顺直黑发,再看那一身罗裙,骤然轻笑一声,翻了页书,“瞧你今日魂不守舍,不必随身伺候,自歇去吧。”
明苒求之不得,想着这位皇帝陛下果真如传言般是个仁和的性子,当即回道:“谢陛下恩典。”
她小碎步退出门去,掀开帘子同换衣回来的蕴秀撞个正着,“王公公这又是要往哪儿去?”
明苒回道:“陛下免了我的值,回去睡一觉。”
蕴秀甜笑,“那您快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同蕴芷守着呢。”
小姑娘笑起来梨涡浅浅,挺是好看,明苒也露出笑来,出门瞎扯话找了个小太监带她去王公公的屋子。
西殿里仍是无声儿,荀邺静看着门口半晌,直到蕴秀进来方才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问道:“撞着王贤海了?”
蕴秀答道:“是呢,奴婢正巧与王公公碰上。”
荀邺抿着唇,揉了揉眉心,随手扔掉手中的书,掀开搭盖在腿上的狐皮毯子,下榻径直走往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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