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透着被他无意识掀出一条缝隙的窗帘往外看去——红头发女孩正挥舞着魔杖对着一个灰眼睛的男孩发出一个又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恶咒,灰眼睛的男孩又叫又跳的躲到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胡乱支楞的男孩背后冲着女孩做鬼脸——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跑来跑去——他们的旁边还站在几个乐不可支的围观者,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浓浓的笑意。
他们彷佛自成一国,融洽又密不可分的让窥探的少年心生嫉妒。
他想鼓起勇气彻底的掀开帘子和女孩打招呼,他想打断这和乐融融的画卷,他想——他只能看着红发女孩彷佛骄阳高悬一样的璀璨笑容怔然发呆。
他像是被石化了一样,看着那一群人打闹着挑选了两辆马车。
他注视着少女被另一个少年殷切扶持着上车的身影,他们别在胸口处的级长徽章彷佛在相互辉映一般,在逐渐黯淡下来的夜幕中闪闪发亮。
因为玩闹面染酡红的少女眸光明亮——但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找过他一眼,她拧着另一个黑头发格兰芬多的耳朵,像个野蛮女友一样,你推我搡的被先上去的人拽进了车里滚作了一团,嘻嘻哈哈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黑头发的斯莱特林喉头发堵,莫名想起了刚刚在列车上时,少女愉悦回眸的那一瞥,还有那句:西弗勒斯,我们下车见。
※
升入六年级的西弗勒斯比他原本预料的要忙碌上不少。
刚刚才通过了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他错估了教授们对终极巫师等级考试的狂热——他们变得更疯狂了,简直不可理喻。
就连一向以和蔼面孔与学生们相处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也露出了他‘狰狞’的一面,那一份比一份长的家庭作业饶是作为他得意门生的西弗勒斯也看得眼晕……他越发的忙碌了,人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所幸,像他这样消瘦的备考生实在不少,就是一向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们也百般不情愿的与某个东方大国的国宝做了一回亲戚。
在公共休息室里‘艰苦奋斗’的未来普林斯家主不止一次听到爱美的学姐们发出痛苦的哀号:“噢噢!
这该死的黑眼圈!
连荣光药剂也拯救不了我了!”
被关系着未来就业的考试折磨的生不如死的考生们对时间寒暑的感官越发变得模糊,眨眼,半个学期的时间就像乘坐了火弩箭一样‘咻’的一声与他们告别了。
这天早上,和往日里没有任何区别,高年级的学生们食不知味的瞪着被魔法半悬在空中的书本努力博一份可靠的前程,低年级的学生们天真不知愁的嬉笑打闹。
就在这祥和安谧的氛围里,霍格沃茨的礼堂上空下起了猫头鹰雨。
一只又一只的猫头鹰飞了进来,信纸像雪花一样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往下落,还有此起彼伏的吼叫信或爆开或炸开的声响——西弗勒斯坐的这个角落,却是难得的安静。
没有人会给他寄信,他也没有可以寄信的人(至于他的老师,双面镜可一直被他缩小随身携带着呢)。
“噢!
感谢梅林!
感谢梅林!”
一个坐在西弗勒斯身边的斯莱特林学姐突然喜极而泣,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摊开的信纸,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在她的手上不住轻颤着——她的手指在痉挛,眼睛里却闪烁着信徒膜拜自己神灵一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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