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个年代很少有这种情况,我姥爷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一气之下就跟我妈断绝了关系,也就由着她和我爸在一起了。
不过自那以后,我妈跟那边的亲戚也就都不联系了。”
“你姥爷也太固执了,你不说,我还以为这种悲剧只存在于小说里呢。”
“我和陆江庭这一辈儿原本不该受他们影响的,更何况我大姨,也就是陆江庭的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对我还挺好的。
我俩当时上同一所学校,她经常偷偷跑到学校去看我。”
“那后来这样又是为什么?”
许冬言追问道。
宁时修顿了顿说:“后来,出现了一个女人,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许冬言沉默了片刻,又问:“那女人是你的初恋吗?”
“算是吧。”
如果她没记错,王璐应该也是陆江庭的初恋。
她突然很想知道:对男人而言,初恋意味着什么。
真的么无可替代、不能撼动吗?
“初恋对你们男人来说,到底算什么?”
宁时修想了想,在沉静如水的夜中,缓缓说道:“大概就像一面镜子吧,能让人看到最初的自己。”
宁时修不由得想到了刘玲。
其实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起过她了。
然而,再想起时,却早已没了当年的感觉。
也是,有多少感情能经得起岁月的打磨?尤其是当年他对她,或许也只是好感、喜欢,还远远谈不上刻骨铭心。
那什么样的感情才会刻骨铭心呢?宁时修想了一会儿,回头再看向许冬言,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窗外凉薄的月光透过只有半扇窗帘的窗子,稀稀疏疏地铺满了房间。
许冬言侧着身,面对他蜷缩着,就像婴儿在母亲身体里的姿势——极其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他静静地看了片刻,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塞进了棉被下。
第一天,两人吃过早饭后继续赶路,这一走又是小半天,从高速上下来时已经是下午。
许冬言打开手机地图,想看看自己的位置,但是一直捜不到信号。
宁时修瞥了她一眼说:“这里的信号不怎么稳定。”
许冬言只好悻悻锁了屏。
不久,车子停在了一家破旧的小旅馆面前。
准确地说,在这条破旧的小街上,这家旅馆已经算是比较不破的了。
两人一下车,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
来人是个留着圆寸头的年轻人,异常热情地向许冬言伸出手:是许记者吧?可把您给盼来了!吃过午饭了吗?路上累了吧?真辛苦,真辛苦!”
许冬言愣了一下,对他的热情有点不适应:“叫我冬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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