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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来,若凌深没一点害怕的反应那肯定会让人觉得奇怪,于是大当家的努力缩了缩脖子,一副你们可别吓我的小样儿。
中年男子见自己把人给唬到了,又瞧他眉眼俊逸,此刻却透着点点害怕的样子却是令人有点儿不舒服,总觉得这么张脸露出这种表情着实不合。
如此一想,原先威严的神情便稍稍缓和了点,只是还没等他说上两句,那面露害怕的青年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小声嘀咕道:“可我还想见识见识明日的婚宴啊。”
他说的小声,又是垂首立于厅堂之上,即便说完了也一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
这不免令人有种他实际上只是自言自语的错觉,而会让你们听到则完全是个意外。
中年男子面色一僵,觉得这人如此冥顽不灵,实在欠教训,回首就看向郁木秀:“大王,你看……”
郁木秀抿着嘴沉吟了片刻,最后在对上凌深那无辜的眼神后终于妥协了:“也罢,明日我和孟郎成亲也需要个见证人,总不好全是自己寨子里的人,届时别人还以为我们弄虚作假,让这两个外人见证我和孟郎最重要的日子,必要时也可让他们替我们作证。”
凌深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孟郎竟是他们先生。
他心想着这个称呼倒是新鲜,就不知先生在听到这称呼时是个什么模样。
凌深想得入神,郁木秀之后的话他自然也就没听进去,最后还是杨普扯了下他的袖子,凌深这才回过神来。
凌深先回头瞅了眼杨普,不过这人因某人说他是个傻子,而为了兑现当初做牛做马的誓言,自然是要谨遵这人的话乖乖当个傻子了,于是这会儿就是凌深看他,他也不说不动地站在那儿,目光稍显呆滞地望着不知哪个方向。
凌深见他这般模样也愣了下,还没想起这人这般作态的原由,面前就有声音打断他:“你这小子我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往哪儿来的?”
光听声音凌深便知是谁了,正是方才刁难他的中年男子。
凌深偏头,正看到这中年男子走向他,直到到了他面前,才又开口道:“我先带你们去今晚暂住的屋子,剩下的边走边说吧。”
凌深和杨普并非这寨子的贵客,相反因着他们来路不明,还死皮赖脸地要留下来,各种待遇自然不怎么好。
就如所住的地方,就只是一间小黑屋,里头摆着两张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床。
凌深瞧着那据说是床的玩意儿,直觉是哪里拆下来的门板,底下搁上两条板凳就算是床了。
杨普对这种环境倒是习以为常了,左右以往押镖的时候还风餐露宿的,这里至少还有个屋顶遮风挡雨来着,已经不错了。
不过当他看到凌深那见鬼的表情,就知这位没吃过苦的少爷肯定是对这地方万般的不满意。
不过出乎他意料,凌深并没说什么,而是等人走了,冷着张脸坐到那铺着层薄薄床单的床板上。
杨普跟着走过去,就听凌深沉着嗓音低声道:“今晚我出去看先生住在哪里?”
“不睡觉了么?”
杨普倒是觉得这事不急在一时,左右还有时间。
他这一说完,就瞧见对面那人嫌弃地瞥了眼屁股下的床板,只是他依旧没有抱怨床的事情,而是用淡淡的语气说道:“找先生要紧。”
杨普紧紧抿着嘴,深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这人的心声,其实是嫌弃这张床,所以宁可不睡觉的吧……一定是这样的。
因着两人身份特殊,晚饭的待遇自然也一般。
山寨上下除了见过凌深的少数几个人以外,还真没人将他们当成客人,光几个馒头就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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