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二十九年入夏之时,宋瑾因河堤击筑被始皇看中,得以再度进咸阳宫。
宫城深深,只怕她再和高渐离相见,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当夜,始皇于御案批改奏折,叫瑾娘在阶下击筑,另有五六人吹埙、弹琴、鼓瑟以伴奏。
几曲之后,大概是他心情好了,只抬起眼睛扫了瑾娘一眼,唤来身边的侍从,道:“朕颁令,阿靖任乐府中乐官,每月自有薪俸。”
秦时官制尚不算非常完善,乐府中的乐师,年纪大,资历老了,便被人尊称一声“大人”
,是为乐官,也没什么实权,口头上说着而已。
始皇亲自下令,命一名女子为乐官,倒是件稀罕的事情,以至于连那宦官看向瑾娘的目光都有些讶异了。
瑾娘在阶下叩首拜谢,嬴政忽然放下了手中刀笔,盯着阶下瑾娘,面容平静如水,眼睛却在跳跃的烛光中显得晦暗不清。
瑾娘不敢抬头与他对视,自然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个男人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却时常流露出暴虐来,连温柔都带些绵里藏针的感觉,与其说所谓叱咤风云的豪情,倒更像是种阴沉,与胡亥有些相似。
真不愧是父子。
嬴政就这样看了瑾娘一会儿,黑色的帐幔在宫室中飘曳。
光线昏暗,有些朦胧神秘的味道。
这时候尚不算热,等到再过半月,这些帐幔都要撤下来,瑾娘胡思乱想着。
刀笔在竹简上刻画的声音复又响了起来,几乎都要掩住了丝竹之声。
当夜,嬴政幸阎翩翩,咸阳下起了小雨。
瑾娘躺在陌生的衾铺中,总觉得一切都是场幻梦——也许真的是梦吧,从古静死后,所有发生过的,都只是她的灵魂在做一场梦。
第二日,雨却还没有停,淅淅沥沥的,下不大却也停不下来,颇像是江南的雨,在房檐上一串串落下来,雾霭让冷硬的咸阳宫都显得柔和起来了。
瑾娘照例一早去提来水,水桶颇为沉重。
她一手提着水,一手撩起衣袖遮在头顶,台阶上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她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小心,生怕一个不慎就圆润地从阶上滚下去。
刚走没几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甚沉矣,孰若我助你?”
瑾娘诧异回头,见胡亥独自站在阶下仰头望着她,手中擎着一把绢布绷的伞。
瑾娘放下手中水桶,在阶上屈膝行礼,低头看水桶中,雨水在水面溅出一朵朵小花。
她心里奇怪得很,这么一大早,胡亥怎么就会出现在宫中?
胡亥举着伞走上台阶,和瑾娘并肩站着。
他把伞移向瑾娘头顶,为她挡雨。
秦时的制伞工艺尚不算多高超,伞面也没有经过防水处理,外面下着大雨,伞下下小雨。
瑾娘知道,胡亥这次应当是专程来找她的,也不晓得会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雨声扰人,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只低头看着水桶。
胡亥说:“姐姐,你又一次从我身边逃开了。
告诉我,是有神明在护佑你,或者是故意与我做对?”
瑾娘避重就轻:“殿下乃是公子,怎有神明敢与你作对。”
平常这时候,总会有几名宫女从此处经过,今天也真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周围竟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细雨飘落,沾湿两人的衣裳。
胡亥伸手到伞沿去接雨水,脸上带着冷冷地笑意,教人瞧了心惊:“每次都是这样……击筑,击筑。
你因击筑而爱高渐离,又因击筑被我父皇看中,两次都因击筑被我父皇带走。
宋瑾,为什么偏偏你会击筑?”
他正过脸看瑾娘,表情狰狞,“姐姐,宋瑾,阿瑾,我问你,是不是只要你不会击筑,你就是个废人,父皇就会厌弃你,从此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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