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渐离偶然发现瑾娘在看他的时候,便冲着她一笑。
这秦时青阳之景,都因为这笑容,显得温柔朦胧了起来。
瑾娘看得痴,忽然回过神,从窗前站起来,于房中踱步。
她挑起垂落肩头的一缕头发,用两根手指拉扯着,这是以前古静因为难而沉思养成的习惯。
她当真不会是喜欢上高渐离了吧……
高渐离生得好看,脾气又好。
棉花包铁块的性子,表面上一声不吭,却总有一根嶙峋傲骨支在那里。
少主责打他时,他也不曾求饶过一声。
她心里飘飘忽忽没有个主意,脚却不知不觉走下楼去。
少主母叫高渐离去择菜,他端个笸箩坐在院中,见瑾娘过来,他只点了点头。
瑾娘跑到他身边跪坐下来,装模作样地客气:“先生,我帮你?”
高渐离捧了满手的绿叶,侧头微笑道:“下仆怎敢劳动瑾娘。”
他又低下头,轻声问:“瑾娘,这几日,我一直都在听你击筑,你入道这样快,不像是从未碰过乐器的……你以前可曾学过琴之类的?”
瑾娘摇头道:“不曾。”
初时击筑,她是像面对更新换代了的sonar软件一样,有些无所适从。
因为高渐离不能时时伴她身边指导,许多时候她都要自己摸索。
她大哥并不反对瑾娘击筑,她在楼上叮叮当当敲个大半天也没人说她。
大概宋康觉得会门乐器,会多一份让小妹嫁到好人家的资本。
好在古静乐理知识够硬,渐渐的,也摸出来了规律,很快便将宫商角徵羽五音找全。
中国古乐是为五音,将十二平均律在筑上完全贯彻落实倒是多花了些功夫。
故而她也发现,五根弦似乎并不太够用。
高渐离自然不知道瑾娘的想法,只是叹一声:“这是天赐的,合该老天让你击筑。”
瑾娘笑道:“我倒是怨老天没再多赐我些天资,好能和先生合奏呢。”
高渐离听到“合奏”
二字,手抖了一下,一株新鲜的菜掉到地上,他却没去捡,而是又看了瑾娘一眼。
瑾娘以前不知道从哪儿看过,说一个人见到他心仪之人时,瞳孔会放大一下,瑾娘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清楚高渐离的瞳孔变化,她只觉得那眼睛异常迷人,能将她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似的。
高渐离拾起地上的菜,扔进笸箩中,说道:“瑾娘,你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是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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