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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择叙:“这句话,以后也别在她面前说。”
周劲:“……”
他们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就感觉被狗粮塞了一嘴。
周劲不自讨没趣,“知道了,我当嫂子尊着重着,得了没?”
温择叙:“早点休息。”
周劲深谙温外交官的话术,别看说的是‘早点休息’,翻译过来就是‘你小子说得好’。
得夸的周劲咳了咳,蹩脚地装绅士:“你和嫂子也是。”
没有应答,电话挂掉。
温择叙收起手机,又在冷风里站了差不多十分钟,确定身上的烟味淡了才回病房。
郁清睡得很沉,似乎好久没睡好觉了。
温择叙不打扰,坐在旁边的凳子凝视着她。
毫无戒备心,真不怕他动歪心思?
床帘外透过细碎的光,温择叙目光落在地上,看到床边郁清的鞋子——一双洗得发白的运动鞋。
鞋口的布料磨损严重,好像随时要破掉。
温择叙皱眉,了解她近来的生活情况,不至于一双鞋新鞋也买不起,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她过得如此窘迫,而且她还在兼职,手头应该很宽裕才对。
忽然想到七年前,见到郁清时,她也是这样。
那天傍晚下了雨,她怀里抱着保温盒敲开会议室大门,探出一个脑袋,头发柔顺地散落在肩头,神情如误闯热闹都市的小白兔,几分惊慌失措,强装淡定。
她紧张地问他们,郁闻晏在吗。
温择叙一直都知道好友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知道离婚后,她跟母亲生活,母亲的条件并不怎么好。
校服别人一年一换,她是定一套穿三年,身上肥大的校服袖子往上卷一层,才才露出一双纤细的手。
郁闻晏时常说他妹妹长得漂亮,温择叙见过许多风情不同的女人,只当他是想炫耀自己有妹妹,并没有当真。
当郁清出现在会议室,不得不说,确实很漂亮,骨相就比绝大多数人优越。
郁闻晏拎着妹妹替父亲送来的晚餐,全然不提父亲的功劳,打开和他们说:“随意,我妹送的。”
几个人凑上来笑郁闻晏,骂他臭屁,郁闻晏懒懒地靠着凳子,随便他们酸,心情好得很。
有人问:“宴哥,你做哥哥的不给妹妹买点好的,小姑娘鞋子都买大码的,哪里合脚啊。”
郁闻晏面露难色:“我也想啊,她妈不让,她也不要,谁不想娇养小姑娘?压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养?
温择叙觉得很简单。
郁闻晏‘养’起来难,是因为郁清母亲对郁家人的抵触,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所以,这些年她为学费发愁,他就做资助人,她为生活费发愁,他就做奖学金赞助商。
好心人做多了,一些坏心思就冒了出来。
温择叙承认自己本性没多好,不光明、不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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