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有外人在场,他说得有所保留,“神堂的事我问清楚了,二十三年前,是有一个女人借宿在侧厢,那屋也是后来才改为神堂的,但麻绳不清楚是不是那时留下的。”
“二十三年前?”
邬引玉走了过去,接住了那沉甸甸的牛皮信封,“这是?”
信封里不知道装了什么,看样子是厚厚一沓。
“打开看看。”
邬挽迎又说:“我下午时去了榴庄,从妈那拿到的。”
邬引玉打开信封,从里面倒出来十来张照片,照片的颜色很老旧,边角上有红色打印的时间,真是二十三年前。
为首那张照片的日期,竟还是她的生日。
照片上的房子的布局和装潢和如今的邬家已大不相同,只勉强能看出来是邬家老宅。
翻了数张,邬引玉一顿,看到了熟悉的悬梁木柱。
二十三年前的神堂还没有摆放灵台,靠墙处放的是个高高的红木柜,而房子里侧只有一张铁架木板床。
因为没有窗,整个屋昏暗得好似监狱。
她这才发现古怪,翻过的前面几张照片里竟都没有人。
“再看。”
邬挽迎说。
邬引玉只好继续往后翻,看到了一张合照,是一对夫妻抱着一双孩童,两人之间还摆着一张空椅。
她下意识觉得,空椅上理应是有人的。
那对夫妻自然就是邬其遇和宋有稚,各自怀里的小孩是她和邬挽迎。
邬挽迎大她一岁,而她那时也还在襁褓中。
那空椅呢,空椅又是给谁留的?
邬引玉诧异地朝邬挽迎看去,这是她头一次见到这些照片,此前甚至连照片的边角都没有见过。
毕竟是家事,邬挽迎不好在外人面前多说,他朝鱼泽芝投去一眼,转而对邬引玉说:“妈只是给了我照片,其他什么也没有解释。”
邬引玉心底发寒,低声问:“难道那时候借住在神堂的女人其实不是人,妈还说什么了?”
邬挽迎摇头,过了半分钟才站起身,回避态度极其明显,说:“没别的,早点休息。”
他一顿,对鱼泽芝道:“夜深了,招待难免不够到位,希望鱼老板见谅。”
“是我冒昧打扰。”
鱼泽芝朝邬挽迎点头。
邬引玉坐到邬挽迎原先的位置上,又重新看起手里照片。
二十三年前的邬家还挺简陋,箱子那么大的电视在桌上搁着,看起来跟个烤箱一样。
电视前没有人,但那黑蒙蒙的镜面上好像有一团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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