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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嗯”
了声,靠在他怀里,即便睡不着,闭目养神也是好的。
定王想必是累极了,昨晚回来后折腾过,这会儿没躺片刻,就再度睡着。
阿殷等他睡熟了,也不叫人进来伺候,只起身穿了衣裳,而后将帐子重重拉上。
见地上还扔着定王的衣裳,又一件件拣起来收好,这才走到外间。
如意等人未得命令不敢擅入,此时都恭恭敬敬的在外面候着,见阿殷早已穿得严实,如意才抬头道:“王妃可要洗漱?”
“去西次间候着。”
阿殷目光扫过几位贴身的人,又吩咐道:“里头丢了一样东西,后晌我慢慢翻找。
任何人不许进去,奶娘请盯着些。”
她说话时神情肃然,又是亲自穿衣掩帐,众人料得是丢了要紧物事,皆应命。
奶娘在府中身份颇跪重,就住在外院厢房里,如意命人请她过来,旋即安排伺候阿殷洗漱的事。
阿殷洗漱罢了,将备好的早饭用了两口,称胃口不好,叫另备几样开胃的菜,又要了几样糕点打发时间。
如意自去安排,将糕点呈给阿殷后,在外间止步。
见阿殷示意,便带着众人退到屋外,掩门恭候。
奶娘也无需盯着了,搬了张椅子在廊下,坐着观雨。
阿殷回到内间,定王还睡着未醒。
她放轻脚步坐在榻边,低头瞧定王的眉眼。
英挺如剑的眉,刀削的侧脸,还有那一圈青青的胡茬,他比离京前消瘦了许多,眉头微皱,睡得颇沉。
南下赈灾安民,却还要留心京城中的变动,确实极耗费心神。
比起那靠着一副孝顺面孔就换来十年东宫尊荣的太子,定王能到今日,确实太过辛苦。
像是孤独负重前行,看着云淡风轻,其实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阿殷只觉得心疼无比,坐了会儿,自往西次间去备了洗漱的温水软巾。
行军在外,早已做惯了这些事,她也不会觉得手生,将这里备齐,又去寻了定王换洗的中衣外裳,等定王醒来后,便陪他洗漱,又拿了糕点给他充饥。
待晌午时分,如意带人将八样开胃菜并汤羹奉上,阿殷也无需人伺候,命人退出,只同定王对坐用饭。
定王一路疾驰,为赶着夜深人静时悄无声息的进城,昨晚的饭都不曾好生吃。
对着满桌的菜风卷残云,餍足之后才往椅背靠着,餍足道:“有了王妃,就是不一样。
阿殷——谢谢你。”
阿殷正低头喝汤呢,闻言抬头,笑着觑她,“殿下竟要谢我?是为何事?”
“京中事情多,那日端午的事情,我也听来传旨的人说过了。
嘉德对弓马射箭虽有些兴致,却不会去讨教隋铁衣,还有冯远道及时赶到,那是你的主意吧?”
“是啊。
定王妃机敏之名在外,殿下又不是没听过。”
阿殷翘着唇,笑容明朗。
定王最爱她这般态度笑容,也自露出笑意,徐徐道:“倘若嘉德出事,以父皇的性子和皇后的手腕,京中局势,不堪设想。
那时即便我抗旨私自回京,怕也难以挽回局面。”
“不然皇上怎会突然召殿下回京?”
阿殷将碗勺搁下,“不过我是真没想到,殿下回来得竟然会这样快。
箭已经在弦上,殿下可有打算?”
“先找常荀,傍晚我会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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