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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绣的,我肯定是要戴的。”
贺砺接过帕子与荷包,低声道:“多谢。”
孟允棠感觉自己连耳朵都在发烫了。
贺砺递来一张折好的纸,道:“韦端己又作新词,我抄了一首,也给你看看。”
“哦。”
孟允棠收了纸,小心地塞进袖中,想跟他说姜玉初说的事,又不知如何开口。
贺砺观她神情,问:“有事?”
孟允棠顿了顿,想着是流言,又不是真的,理应让他知道,便道:“外头在传与你有关的不好的流言,说你喜欢对小娘子甩鞭子。”
贺砺听她语气便知她并不懂喜欢对小娘子甩鞭子的真正含义,忍不住一笑,乌黑双眸亮晶晶地瞧着她,问:“你信吗?”
孟允棠气鼓鼓的,道:“我若信,也不会来告诉你了。
听说,是与你相看的那个小娘子传出去的。”
说到此处,她心里又有些气闷。
“我知道,”
贺砺道,“我故意的。”
“故意的?”
孟允棠惊讶地瞧着他。
“与那个小娘子相看是我姑母的意思,我不想去,但推拒不得,只得出此下策。
这个名声传出去,以后姑母便是想为我做媒,想必也没有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我了。
他们怎么传我都无所谓,只要你不信就好了。”
贺砺与她四目相对,温声道:“反正,我也只想娶你。”
双颊热得发胀,孟允棠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红透了,就低了头,匆匆说了句:“我阿娘叫我回家吃饭呢,我、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跑了。
贺砺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娘子,嘴角勾着笑回到国子监,又被三个狐朋狗友一顿打趣。
孟允棠强作镇定地回到家中,与阿娘一起吃过饭后,回到自己房里,坐在坐床上,从袖中抽出贺砺给她的那张纸,铺展开来看韦端己的新词。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
语多时。
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
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
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孟允棠识字,诗词读得并不多。
但这首词通俗易懂,她看了一遍就看懂了,看懂了就用手捧住脸,双颊果然比她的掌心还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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