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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青缩在角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好在他这副模样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在望见蒲萱之后愣了一会,然后便回复了神色,继续像从前那样活蹦乱跳的。
活蹦乱跳归活蹦乱跳,接下来的几天里,安青一直对蒲萱挺回避,也没再继续时不时的插在蒲萱与东柏之间当灯泡,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那种单纯三人行的模样。
之所以用了“似乎”
这个词,是因为,安青绝对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安青现在这种状态很诡异,而他会这样诡异的原因只可能有一个。
蒲萱如此想着,望了东柏一眼,“你到底和他说过什么了?”
“给他指了一条路而已。”
东柏叹气,“不过想要他现在就做出这种选择……好像是太难了。”
蒲萱耸肩,也没再追问到底是指了一条什么路。
东柏就是喜欢把话都憋着,不管有什么话,他只在想说的时候才会说,只要他不想说,就算揍他个三五十拳,他也一样会装傻充愣东拉西扯,硬是不说心里话——反正把话憋着又不会烂掉。
从延州出发,笔直往北走……还是延州……邛苍的最西北就是延州。
如此走走停停拖拉了数日后,蒲萱百无聊赖之下向北眺望,“再继续走下去,不是走到北岭了吗?”
北岭是连绵在邛苍国北面的一条山脉,由邛苍最西边的延州开始,一直连绵到最东面的东海海岸。
至于北岭的地势……高的高低的低,缓的缓陡的陡,山脉的其中一部分景色秀美风光迷人,另一部分则常年积雪人迹罕至,总之是一块很复杂很神奇的地方。
神奇的地方通常会有神奇的东西,如此一思量,蒲萱再度抬头向北看的时候,也觉得这个方向莫名的可疑。
结果就在蒲萱算计着大概还有一天就能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安青又跑来向她说了一句很朴实的话,“我觉得……还是东边要更可疑一点。”
“……”
蒲萱忍了许久,才没有直接把安青踹到马蹄下面。
如此,到了延州北面再往东,就进入了兖州。
一路上蒲萱一直盯着北面那高耸的山脉,眼睁睁看着它由一片翠绿变为了一片雪白,不禁发自肺腑地感慨道,“果然很神奇。”
安青也紧盯着山脉,不过他一路上一直紧锁着眉头。
“怎么样?”
蒲萱问他。
安青犹豫了半晌,开口道,“我觉得……果然还是应该再往西一点。”
“……”
蒲萱这次忍无可忍,不等马车停下便照着安青的胸口踹了一脚,见安青躲开,立马又将另一只脚扫了过去。
安青千钧一发之刻伸手抓住车沿,翻上车顶,这才逃脱了魂归蹄下的命运。
“到底在哪?你存心耍我是吗!”
一来二去,蒲萱已经感到了几分崩溃。
安青蹲在车顶上,神色颇有些委屈,“大致上,确实是在这附近。”
“从延州到兖州再到延州,你这叫附近?”
蒲萱冷笑,“你怎么不说‘大致上就在这块大陆上面’啊?”
安青撇了撇嘴,没再吭声。
“你现在给我下来,让我踹两脚,我这次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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