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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平阳走至军帐中,将药放在桌案上聊想着迅速撤离,可没想文祁突然回头冲着一屋子的将军们说了一句话,直吓得落平阳手一抖打翻了药,药汁顺着桌案流下浸污了地图,而屋中的将军们也都吓得不轻,躲于帐外的素秋一听,脚下一个踉跄,只扑到帐口。
罗将军直上前呼“使不得呀将军”
,听得素秋想哭,这般任性的作为,委实不像了她家无所不能的祁哥。
文祁却摊了摊手道:“罗将军道该如何,如今援兵未到,指不定是皇上那边不允发兵,我文家世代为将,功高盖主也已是众人所知,今下绝必是皇家除了我文家最好的时机,皇家早已与文家划清的关系,若当下不除我文家,皇帝又岂会高枕无忧。”
军帐中安静了下来,素秋也站直了身子立在帐外静静地看着文祁。
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考场。
她绝没有想到,文伯伯辞官归故里也都是为此,可让文志成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儿子比之于他,是过犹不及,他不想让他过于出众,可身于乱世,像他文祁这样的孩子,又绝不是刻意就能掩饰住光芒的。
只是,越是不想,就越是会成真。
素秋看着文祁,忽然就红了眼眶,她想象不到这般快乐生活的表象下,他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一切听将军指挥。”
罗将军首先开口,文祁苦涩一笑,后众人附和,素秋早已泪流满面。
待众人都退下后,文祁才开口唤素秋进来,素秋在帐外用粗布麻衣胡乱抹了抹脸才踏进去低着头候着。
“素秋怎么想?”
“祁哥,就如你所说的救方姐姐回来吧。”
素秋低着头没有看文祁,只一个劲地抓着衣角,等着文祁说话,文祁只又转过身看着落平阳,“落兄如何作想?”
“我觉着这方法欠妥,一个不小心,满盘皆输,委实不划算。”
落平阳倒是正正经经地同文祁商讨着。
文祁端起桌上已洒得不剩多少的药一饮而尽:“落兄说得不错,这般让受了伤的士兵去应战宇文长,定是不妥。”
素秋一听又急了,直跺了脚:“那方姐姐可怎么办?”
文祁皱了眉没有立刻回答素秋,军帐中瞬时又安静了下来,素秋也站着没再说话,只等着文祁开口,奈何时间一点一点地过,素秋等得有些不耐,只拉了拉文祁,文祁这才回过头来看着素秋:“锦娘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们这方得为锦娘作个后盾。”
文祁在桌案前坐下,将药碗向旁一放,收好了地图,只看着落平阳道:“我刚刚对着军中的将士们说的是以伤兵强行应战,是想以此来找出军中细作,前些日子我去看过锦娘,锦娘又同我提起过,我觉着以锦娘的说法不太对,若等锦娘回来,这三个月,他必能再闹出事端来。”
文祁撑着脑袋抓了抓头发直将头发全部抓得乱糟糟地,又抬了头看着素秋,“素秋,你且告诉我,放你来到这军中的是谁?”
“祁哥……”
素秋不停地纠着手,不敢看向文祁,在文祁耐心的等待下,素秋委实受不了了这样的煎熬才小声地嘀咕出“李林”
两个字。
文祁看着素秋无奈摇了摇头:“素秋你且记着,军中无儿戏,一个不小心,人头落地。
你别瞧你今儿个还活着,指不定明天你就睡在黄沙里。”
文祁说完也不再理会素秋直大步出了军帐。
素秋一直站着直到落平阳走到她面前轻拍了她的背:“你别伤心,你祁哥也是为了多数人的安危,你也应当体谅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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