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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锦娘站起了身子,左手紧扶了桌案,指甲深深地陷入桌案的缝隙之中。
她疼,但她不能出声,她只能一步一步拖了有些虚浮的步子来到床榻边沿跌坐了下去。
方锦娘闷哼了一声,腹间传来的疼痛越发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方锦娘一手拽紧了被单,一手抵死了腹部,她费尽了力气才躺在了床上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这般才让疼痛在四周的挤压之下变得不那么清晰,许久之后,方锦娘才被疼痛折腾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了过来已是到了晌午时分,玉木传话说让方锦娘去见王妃。
方锦娘在房中梳洗了一番穿了淡紫色的外衫,着了淡粉的里衣,腰间系了绛紫色的腰带,因前夜睡眠不好而显得脸色苍白,方锦娘将发没有完全挽成髻,留了些碎发来遮挡住有些惨白的脸,之后又为自己上了些脂粉来粉饰自己那苍白渗人的脸色。
待方锦娘推开门出来时,玉木早已在门外候着,见方锦娘一出来,忙上前扶住了她的手。
方锦娘侧头看了看玉木,这玉木在这几日里也是极为照顾着方锦娘的,虽说她方锦娘只是一个俘虏,但玉木却没有因此而对方锦娘过多的脸色。
平日里的起居也是玉木帮忙着打理的,这丫头也甚是知礼。
方锦娘看着玉木熟稔地扶着自己,便也随了她的步伐向安宁殿走去。
“你今年多大年纪?”
方锦娘问玉木,玉木低垂了头,小心翼翼地答:“十六。”
方锦娘也没有再说话,只跟了玉木去了安宁殿。
胡倩依旧懒散地坐在软榻上,见了方锦娘,忙笑着走过来拉过方锦娘的手。
“姐姐的客栈,怎的就不见姐姐你去打理?”
方锦娘挨着胡倩坐下,胡倩为她斟了杯茶,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就真真以为我是那客栈的老板娘?”
方锦娘抿了茶,轻放下杯盏,看了看桌案上的那盘残棋,执了黑子轻落下:“先头瞅着不像是,后来就肯定是的了,只是姐姐怎么会算准了我与文祁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北境的镇上?”
胡倩看着方锦娘落了黑子,本已走投无路的黑子瞬间又像是恢复了生气般,胡倩不由得从心里赞了方锦娘了得,后也执了白子落下:“我的确是那里的老板娘,每逢初一十五便去客栈住上两日,这次是宇文长想要知晓一些消息,便就由着我出了宫去。”
“我瞅着姐姐同北王每次见面也就针锋相对,不想也有要好的时候。”
方锦娘抬头看着胡倩,胡倩因着方锦娘的话而低下了头却又立马抬起头来看向方锦娘,她执了白子落下,对方锦娘扬眉一笑:“在这里,他能困住的也只有我这个人罢了,我能出去为他带点有用的情报回来,岂不比日日待在这宫中给他脸色看强。”
胡倩说得甚是随意,方锦娘也没有再接话,只顺着胡倩落的子落下了自己的黑子,一盘棋到最后杀下来,直杀得胡倩连连败退。
最后方锦娘终将死局扳了回来时,胡倩才无奈放下白子认了输。
胡倩看着方锦娘不急不躁的神情,只有些苍白的脸色,她抓过方锦娘的手,指尖冰凉刺骨:“你昨夜可是有感到小腹疼痛?”
方锦娘点了点头,只觉得浑身乏力。
胡倩起身正准备叫医师,却被方锦娘冰冷的手给拉住了,方锦娘抬起头看了眼胡倩,招呼了玉木进来。
玉木进来后,方锦娘拉过胡倩的手轻声道:“我同王妃甚是聊得来,今儿我就在此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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