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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
“容老臣愚昧,敢问将军,这‘偷’该如何理解?又该如何偷?”
方锦娘的确想到偷了宇文长的粮草,但又委实不好下手,宇文长当下知晓文祁这方粮草短缺,自然会护好自己这方的,能够下手的机率小之又小,方锦娘亦是知道文祁作何想法,但太过冒险,她亦不太敢轻易下手。
方锦娘用笔头轻扣桌面好半晌,才抬起头看向文祁,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同文……将军商量过了,罗将军带一万兵士在右方作伏,将军带兵从正面交战宇文长,留一百士兵在后方偷粮草,待铁将军与宇文长正面交战时,罗将军伺机带伏兵给宇文长一个措手不及,趁宇文长慌乱之际,一百兵士从后方偷运粮草。”
“容军师指点,这一百兵士由谁带领比较好?”
方锦娘的确是同文祁这般商量的,事是确定了的,但领事人却没有商事的。
方锦娘被罗将军这般一问当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锦娘也知晓这领事人的重要性,得有勇有谋,在意外来到时能做出果断的判断。
在所有将军都甚觉棘手时,却听得清明的一声:
“我去罢。”
说话人自然是方锦娘,可方锦娘刚说完,文祁立刻回了一句“不同意”
,军帐中所有人都看向文祁有些愠怒的脸。
方锦娘没看文祁,依旧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笔:“难道将军还能找到比我更有资格领兵的人?”
言罢,军帐中的所有人皆未说话,隔了甚久,文祁扬手让其余人都退下了,只留下自己与方锦娘在军帐中。
方锦娘自然也是知晓文祁又开始恼她,这几日因了这战事,文祁许多的想法皆与方锦娘合不上。
文祁做事皆随了自己心性,他唯一不去冒险的除了方锦娘与素秋的性命,即便是他自己,他都是从不会有何顾及的。
所以当文祁听到方锦娘说自个儿去的时候,他很是生气,这事,方锦娘自然也是知晓的。
当军帐中安静下来时,文祁便是这般直愣愣地看着方锦娘。
方锦娘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文祁越来越了解方锦娘的脾性,即便是方锦娘自个儿做错了事,但只要文祁不开口说话,她方锦娘也是不会自己先吐一个字的。
文祁心下是越来越窝火,他却有些无可奈何地问:“你可与我商量过?”
方锦娘放下笔看着文祁摇了摇头,文祁甚感无力:“你可知你领兵袭击敌人后方粮草若有闪失,面对的是什么?”
这下方锦娘倒是点了点头,文祁心下越来越火,却极为忍耐道:“若后方有一丁点儿的失策,这三百兵士怕只能为了这粮草陪葬,而你,可能同入其中,这种后果,你可有想过?你可有为自己做打算?”
“我想过的,但没有任何打算。
文祁你知道,这偷粮草之事,得有智谋,罗将军奉了命领一万兵于右方设伏,脱不了身,文祁你是主帅,自然是于前方迎敌。
军中老成有为的将军皆上了年纪,若有个万一,对上不好交代,易不好解释。
如今我刚坐到军师这个职,还未曾巩固军心。
这事若成,我固了军心,军中上下才可听信于我,不再只遵了将军的话才能认真动办我所派下去的任务;若不成,这所有的后果由我担着,亦不会让文祁你背了什么不好的罪名。”
方锦娘说得句句在理,文祁也知晓方锦娘所说的道理,她不过想为自己竖立起威望,让军中上下也好信服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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