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秋听了更着急,手足无措,摇头晃脑,身子一上一下地在费觉和男人之间来来回回地看,他道:“不是,他没有欺负我……你别说了,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我我……”
倪秋急得打了个响亮的嗝,这一声窜出来,屋里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倪秋抓耳挠腮,一咬牙,夺过男人手里的毛巾把脚底抹了个干净,起身说:“我做做……做饭……!”
他又是打嗝又是结巴,男人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费觉走进了厨房,一句话都没说就打了男人一下。
男人被打了也不生气,抬头看费觉,肩膀一缩一缩地笑。
费觉恶声恶气地:“你有完没完?刚才谁说饿的,做饭的人来了,你又在这里碍手碍脚。”
他转而安慰倪秋:“你别理他,这个人有病,脑子有病,不正常,不然我也不会不让他出去吃早饭了,他见了陌生人就发疯,我们都叫他疯狗。”
男人道:“你少造谣啊,癫狗是你的绰号,别按在我身上,小泥鳅,你好啊,我姓……”
他扯扯倪秋的裤腿,这自我介绍做到一半,被费觉踹开,费觉接道:“姓冯。”
“姓周。”
男人道,“单名一个游,周游世界的周游。”
费觉深吸了一口烟,周游笑了,潦草地用手掠过地板,说:“我哪里碍手碍脚了,我给你打扫卫生啊。”
倪秋要扶他起来,说:“我来吧,我来好了,你们都去客厅吧。”
费觉问他:“从家里过来的?”
“嗯……要上楼的时候遇到红虾,他说你找我,想喝粥。”
倪秋在水槽里淘米,说。
“是这个人。”
费觉指指地上,周游还蹲坐在地上,他伸手碰到了倪秋的脚踝,手里的毛巾覆在了倪秋的脚背上。
倪秋一颤,往费觉身边倚。
费觉说:“不用理他,就当给他点事情做。”
倪秋怯怯地,不敢动,浑身僵硬。
费觉说:“就是他死皮赖脸要喝粥,吃炸两,还非要去茂记。”
他的声音温和,轻拍了下倪秋,倪秋干吞了口唾沫,道:“粥现煮,可能没有茂记口感好。”
他的脚跟着了地,人却还歪着,他看着水槽里的菜和排骨,周游已经握住了他的脚踝,他有一双大手,手里有层粗糙的茧子,擦拭的力道适中,柔软的毛巾和他粗糙的掌心交替拂过倪秋的脚背。
周游道:“哦,那做别的吧,我快饿死了,你看这里什么都有,哇噻,意大利面都有,异国情调哦,有的吃就行了,这个废人连煎个蛋都不行。”
费觉说:“你吃菜叶树皮,发馊的剩饭不照样长成这样?”
他把烟扔进水槽,开了水龙头浇灭了香烟,看着周游,“游戏机给你带过来了,你打不打?”
周游托腮问他:“你家有没有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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