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孽缘,一段情劫,锁住的是两个人,沉沦煎熬的是他徘徊在刀锋的心。
俞怀风探手入袖,取出一段穿有檀珠的红线,给她系于颈上。
红线曾被她弃于雪中,檀珠也被她捏碎。
那一日,珠砂流过手掌,她是那般的决绝,冷如冰雪。
她不知,那一握的流砂,是怎样从他心头划过。
本已走远的少女,再度回归他身边。
那一夜,她又是怎样的温柔,和煦温暖,如三春的旭日,化解他坚守的禁锢。
一夕之后,他所守的信念悄然暗换。
他要挽留心底最后的一抹暖意,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给她系好项中檀珠后,放她睡在简陋木床上,他俯身凝视许久,才起身走向牢门。
天牢大锁在他手指间发出一阵金属撞击的声响后,应声落地。
走出牢门,回头再看一眼,脚步有些凝滞,总有离别之感。
目光久久萦绕那冰冷木床上躺卧的少女,直到传来闻声赶来的狱卒脚步声,他才收起目光,转身迎向天牢守卫。
数十名佩刀狱卒严阵以待,俞怀风从容步向前方。
狱卒们抽刀对敌,同时砍向视他们为无物的来人……
他脚步依然从容,自刀风间走过,只见他衣袂扬起,不见他出手。
狱卒们各自出刀,十几、数十招后,他们惊愕地发觉,囚犯已平步踏过了包围圈,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他一步步拾级而上天牢台阶,外面的夜风迎面吹来,湿寒交加。
身后,数十名狱卒手中的刀锋断裂,残刃落了满地。
声声惨呼后,他们不约而同地跪向了包围圈的中心,发觉膝盖骨阵阵剧痛,再也站不起来。
天牢外,一拨又一拨的侍卫涌来,他依然步履从容地走向自己该走的方向。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他所经之处,成百上千的侍卫髌骨折断,跪地不起,或翻滚地上,哀声遍宫。
成片的护卫如遭东风吹过的百草,披靡萎顿,无人能阻挡他所去的方向。
他要去的宫殿,不是别处,正是太医署。
太医署夜中执勤的官员,似乎未料到深夜竟有宫人之外的人士前来,惊诧之余,不免上前询问。
“药堂在何处?”
俞怀风神态漠然地问。
“殿后就是。”
执勤官员不由多看他几眼,试探问道:“阁下是……大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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