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该对她道明多少隐瞒多少,所以他只有等她来询问,但实在料不到那夜回城后,她却是一言不发。
回到紫竹居后,多数时间她只在自己房间看书弹琴,最多与白夜说说话,竟是与他会面的少了。
“一会儿吃晚饭吧。”
他只有换了话题。
“师父先吃吧,我回房练琴去了。”
她垂下眼睫,开门走了出去,又将房门带好。
一瞬间,他似乎从她低垂的眼里看见零星的光芒,他如何不知她是难过了,不想再与他亲近了。
他在房中喝了杯凉茶,便去了书房。
当天的晚饭,白夜苦恼地发现没有一个人来吃,叫谁都不搭理他。
是嫌他的手艺不好,还是谁也不饿?他挠头不解。
乐师大赛定在八月十三、十四、十五三天,于皇城外举行,长安百姓都可现场观赏。
此次大赛,裁判为大宸君主与回鹘公主。
朱雀门外已搭建好了赛台,东西各一座,由坚固圆木建成,与城门同高。
每座赛台顶部都为平台,有半腰高的护栏圈围,中央置有一桌一椅,可容四五人站立。
赛台如百尺危楼,巍峨耸立,气势慑人。
上垂黄绫,角挑红灯,布置简洁而庄严。
八月十三那一日,自卯时起,朱雀大街便已人山人海,若不是皇帝下令设下禁区,赛台只怕也要被挤塌了。
大宸与回鹘王室坐席均设在城楼之上,公卿百官伴驾。
长安百姓见到城楼上冠盖下的帝后,无不伏地跪拜,山呼万岁。
十二珠玉冕旒下的寒筠,高高站立在城楼之上,俯瞰长安,万千子民的拥戴并不能带给他多少荣耀感。
一旁的皇后看到他眸子里一片空茫,便知他定是又想起了那个人。
身为国母,她是荣耀的,却也有常人不知的羞愤。
她的夫君,神思从不为她停留片刻。
哪怕在得不到那个人的爱时,他也宁愿将自己所剩不多的温情给予另一个女人——仅在后位之下却敢与她分庭抗礼的那个女人!
她稳居中宫,忍辱负重,只为着上天赐予她的唯一希望——望舒。
总有一天,望舒会君临天下,他将带给她更多的荣耀。
城楼上的帝后各怀心思,但长安的子民不知。
号角已吹响,王室、裁判、乐师均已就位,熙攘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
“陛下,可以开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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