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到自己的笑容是多么灿烂,她看不到自己注视柏宁的视线是多么与众不同。
她看不见自己那漠然的性格在柏宁面前是多么的无力。
她甚至看不见她对柏宁的占有欲有多强。
可是,秦星炎看见了。
这一切,秦星炎都看的一清二楚。
秦星炎想,也许,这一生,石墨言都不会懂自己对柏宁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如若,自己没有回国。
自己没有在见到石墨言的第三个小时听见石墨言说起柏宁每天早晨迷迷糊糊上班的糗事,自己没有看见石墨言那个时候的宠溺。
自己就不会横刀夺爱,石墨言可能也就不会发现自己的痛不欲生。
柏宁消失后,秦星炎一直问自己,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柏宁。
是因为石墨言这一生都不能去想,才会把自己的感情转嫁给了柏宁,还是柏宁真的让自己爱了。
秦星炎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清楚。
直到那天,柏宁的尸体被打捞上来,秦星炎看着那面目全非的人,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掉。
柏宁下葬的那天,秦星炎看着石墨言的墓碑,就笑了。
石墨言的墓碑是肖舍立的。
那是石墨言交待的。
她生是肖舍的妻子,死也是肖舍的鬼魂。
那碑上刻着:吾妻,肖氏。
秦星炎看着柏宁葬在石墨言的右边,她想到柏宁可能根本不知道石墨言的碑文写的是什么。
如果柏宁知道,是不是她就不会把自己送进那波澜不惊的湖水里。
完成了柏宁的葬礼,秦星炎连夜开车回到了石墨言的别墅。
那架钢琴静静的立在那里。
秦星炎仿佛还能看到十六岁的石墨言坐在钢琴后面闭着眼睛,指尖是跳动的音符。
石墨言临死之前也是弹过一曲的。
那天,肖舍,戴左和亲星辰都在,石墨言穿着枣红色的长裙,坐在琴边,闭着眼睛,像以往的样子。
那天,石墨言平生第一次弹了一首流行歌曲。
那首歌是《棋子》。
后来的某一天,秦星炎特意翻出来听了听,秦星炎鲜少听国语歌,却反反复复把这首歌听了十多遍。
石墨言啊,你这一生把每个人都算计了一遍,最后却也难逃一个情字。
秦星炎不知道如何感叹。
秦星炎还记得柏宁出事后的一个晚上,石墨言站在院子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她仰着头,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一片银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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