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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姐的着陆果然没学好,朝着屋子就撞了过来,小土人纷纷堆叠起来,挡在穆琬的必经之路上。
穆琬一早有了被师父调戏的觉悟,此时只好双眼一闭,在尘土飞扬中,随着小土人一道四散飞溅,在土块里发出微弱的哀嚎。
五儿不忍心看,痛苦的把头扭向一边。
师父此时慢悠悠的从屋里走出来,摸着穆琬的头慈祥的说:“你居然活着回来了,为师好失望啊。”
阿二感受着额头上跳动的青筋,听见一股无力的声音从好像自己的身体里发出来“师傅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暖暖的光从车窗外照进来晒在腿上,银杏妖怪伸了伸懒腰,眯着眼睛看着窗外。
路边有个身着墨绿色长衫的男人,默默地站在齐膝高的野草中,神色静默,仿佛长在那里一样,毫无存在感。
马车经过他面前,他低声唤了一句“姥姥”
。
马车停下来,姥姥撑开车窗,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懒懒散散的声音从车窗里飘出来,“衔环,把我弄到那院子里去,莫忘记把那院子封起来。”
衔环低声答道“是”
,随即退到道边,隐入草丛里。
姥姥懒得起来拍马屁股,抄起本书一砸,黑马吃痛,撒开四蹄跑起来。
书落在道旁,姥姥于是大声唤道“衔环,帮~我~捡~着~”
姥姥没来由地心情甚好,瞬间也忘了马车是别人的了,忽然将车拉得老高。
风从窗口灌进来,通透地吹了个遍,吹干净了车中残存的人气,只剩下一丝倦怠。
穆琬跪在凳子上,点起香炉里的香,歪着头看着香炉中透出隐隐火光,升起袅袅青烟,古旧的味道从香炉中慢慢渗出来,比心事还要压抑。
房门笃笃笃响起来,接着吱呀一声就开了。
穆琬也不抬头,因为明知老虎才有须子还敢于来捋的当然是驯兽师本岛总攻师父大人。
果然,一缕白发从眼前荡过,接着一只温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头。
用一种熟悉得仿佛恒久的方式顺着头发。
“银杏妖怪可救了?”
穆琬呆愣愣看着香炉,摇摇头。
师父的眼角耷拉下来,望着穆琬,好脾气地哄到:“那,有没有救啊?”
穆琬呆愣愣看着香炉,点点头,忽然回过魂似的,摇摇头。
“到底有没有救?”
穆琬把心一横,摇头,“没救了。”
“不要再努力了?”
“不要,不想看着她死,就跑回来了。”
师父慈祥地笑了笑,“傻孩子。”
转身就出去了。
穆琬转头看了看门外,又歪着头看着香炉。
白发师父回到房间,彼时五儿趴在金兽似的香炉上打瞌睡,熏得流眼泪也不知道醒来,师父摇摇头,将她的脸扳起来。
五儿迷迷糊糊仰起头来,看见师父的白发近在咫尺,晶莹白润,没忍住把手伸过去在头发上绕了几圈。
绕着绕着听见师父的声音:“五儿,醒了没?”
五儿马上清醒过来,忙放下手,起立站好,低眉顺眼,“师父日安。”
师父点点头,“五儿,随我去趟岛外吧。”
白发师父的岛位于海外,五儿从十岁踏上岛开始,就没有见过师父离开一步,后来她去问过大师姐二师姐,大师姐表示师父在她五岁的时候拐带她上山,迄今为止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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