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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总算追了上来,“陛下沐浴,臣还是不打扰为好,先告退了。”
苻祁苻祁大大方方站着,伸开双臂让宫女给他脱衣服,听思归想溜,便回头看她一眼,“太医说泡过温泉会浑身起红疹的人,都是体内阴阳不调,体质敏感所致,这药浴治此种人最是对症。”
思归不意他还记着这事儿,疑惑看看浴池里清澈见底的水,“敢问陛下是何种药材?”
那边陛下已经脱衣完毕,在腰间围了一块柔滑的雪白锦缎就准备下到池中,听思归这个胆大的竟然还敢追问他药浴用了何种药材,就别有深意地扭头对她一笑,“现形之水。”
思归对这味药闻所未闻,听着就觉得名字有问题,“现形之水?”
苻祁道,“没错,保管让那些信口雌黄,没病装病,明明可以洗温泉却假称不行之人洗过之后就现出原形。”
思归张口结舌,“陛下——你——你知道啦?!”
头上直冒冷汗。
不想干什么事情时随意找个借口推搪,此举说起来是虽然件小事,但放到陛下这里搞不好就要成了大事——欺君之罪!
总算陛下看着神情还算轻松,与那日传刑杖时的震怒大不一样,思归估摸着他说这话开玩笑的可能较大。
擦擦冷汗,大胆为自己辨解几句,“是臣的不是,不该乱说话,臣也是因为实在不爱洗温泉,怕跟去扫了陛下的兴,才会那么说。”
苻祁挑眉,“洗温泉乃是十分享受之事,莫爱卿为何不喜阿?”
思归正想硬着头皮回答我也不知道呢,大概是天生就不喜欢吧。
苻祁却阻住了她,招招手,“你过来。”
思归走近几步,苻祁先挥手命伺候的宫女都退下,然后才注视着思归道,“是因为朕邀你同浴,有点吓着你了?你心有顾虑,所以才推三阻四?”
“这个——”
思归一时还没转过弯来,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认为会吓着自己。
心道同浴倒是没什么可怕的,还不至于吓着我,主要是因为我并非真正的太监,一同浴必然露馅,所以才要推脱。
苻祁又道,“是朕粗心了,像你这样形貌清秀可人,大概平日里本就是要对这些事情多几分顾虑,紧张。”
清秀可人————?
思归的脑筋咯吱咯吱使劲转,把这话在心里使劲咂摸了几遍。
然后觉得自己有些明白苻祁为什么会认为是吓着了她。
刚在想陛下你多心了,又不是天下人人都和你那变态七弟一样,叼着个清秀小太监就两眼放狼光,我才没那般敏感。
就听陛下接着说道,“是朕操之过急了。”
思归僵住,“操之过急!
!”
这是什么意思?
苻祁大大方方地挺身站到她面前,“你看看朕。”
时人保守含蓄,不管什么时候都里三层外三层穿得严严实实。
思归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陛下此时这样只穿这么一点衣服,或者说几乎没穿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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