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阖笑,“我现在倒不用花钱了。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
御子柴抓抓脑袋,大摇大摆挥了挥手:“看你成器也好啊,怎么说呢……唉,还是给钱比较容易吧?!”
走到门口,他随手接过飞来的锦囊收进袖里,“哟,城东的小寡妇们今晚可有盼头了!
“把自己洗一洗。
这么多年,还是一样邋遢,谁愿意嫁给你。”
“卫阖!”
御子柴突然高声道,“从今以后,我们再见,可能就是对手了。”
“哦,不考虑考虑来做我的门客?我这里可包渡夜银哦。”
卫阖停下脚步。
御子柴望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我的心跟你是一样的。
高公对你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放着他的骨血不管。”
“明白了。”
卫阖没有回头。
御子柴一走,卫阖就招来相府中的中庶子:“当日高长卿见的景氏与纪氏?”
“是。”
“后来在君侯面前刺杀章甘的人是景氏的儿子?”
“正是。”
“起草一份手谕,”
卫阖平淡道,“将景氏名下的两个邑转到高氏名下。
高氏十三世公卿,手里连一寸土、一个人都没有,说不过去,这就算是我送给他的见面礼吧。”
中庶子惊讶:“卫相!
封邑的转让只有君侯才能……”
“我知道。”
卫阖背着手催促,“写。”
说完,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房梁。
房梁虚高,黑洞洞的一片。
当夜,高栾活蹦乱跳地回到燕家,活蹦乱跳地跑到高长卿眼前。
高长卿本来就不愿意见到他和燕白鹿在一起,见到他轻浮的样子,简直要揍他了。
高栾却得意洋洋地拿乔,于是高长卿真挽起袖子揍了他一顿。
揍到一半,燕白鹿冲进来往他前头一站,底盘沉稳,坚不可摧:“深更半夜,高哥哥要在我家做什么,啊?”
高长卿摄于他从下往上看的眼神,放下了手中的笤帚。
高栾这下不敢拿乔了,把燕白鹿推走之后就抽抽搭搭地哭:“今天、今天我去相府……呜呜……听见卫相、卫相……呜呜……要送我们两个城邑的地……我高兴坏了唔哇你居然打我,你居然真的打我……我要告诉爹爹去……你、哈、你打死我算了!
父母在时,乘高车,坐驷马……呜呜……父母已去,兄嫂令我行。
南到九江,东到齐与鲁。
腊月来归,不敢自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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