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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卿凑上去绝望又急切地吻着他的嘴唇,“你觉得这些都是假的么,嗯?”
姜扬没有回应。
他跪下来,解开姜扬的腰带,隔着冰冷的玄端吻弄他的下身,伸手抚摸着含到嘴里。
他因为卑屈而泪流不止,“你不是一直想我这样做么?不要生气了……”
姜扬闭上眼睛,眼泪徐徐地往下淌,“你把我当什么……”
他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长卿跌坐在金砖上,好一会儿才觉得刻骨的冷。
他不明白。
姜扬不是天真的人,他会以为自己手上干净?
他即使手上带血,一步一步爬到了至高处,也有一大半是要为他坐稳江山。
说好的,一起变得强大起来。
杀了几个人,这跟他们实现愿望相比,很重要么?
姜扬在战场上,难道不是手起刀落?
高长卿不明白。
几天之前姜扬与他怎么说的,言犹在耳,而现在,他刚刚开始一场繁华的梦境,就被迫梦醒。
还是说他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在他终于等到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与他俯览一切的这一天,姜扬却对他动手了。
高长卿愣坐在原地,抱住了单薄的身体。
每个人活在世上就像一个工匠,用心力打磨着唯一一件最美的作品,即使它已经够完美了,还想为它锦上添花,就如同将作营造城池,匠人浇筑青铜器,将军策划一场战役。
长久而平淡的琐碎在这件作品中被滤过了,留下足以铭记一生的荣耀。
对高长卿来说,他的荣耀是姜扬。
他亲手把他带上王位,照料他,关切他,帮他除掉暗中潜藏的危险,甚至于满足他夜晚的欲求。
他也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报酬。
他平步青云,他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姜扬却认为,他不配了。
他不应该。
他不应该有私心杂欲。
可是他要得很多么?他想要过得好,过得安全,这本来就是他生来就应该享有的。
除此以外,他希望那些和他一样的人可以继续安安稳稳呆在他们华丽的苑囿中,享受美酒佳人;他希望能用仪礼督促教导他们为国出力;他也希望姜扬与他们和平共处。
他讨厌兵戈,如果有任何手段能够避免,他就认可。
即使是不入流的阴谋诡计。
这没有错。
这是他们千百年来遵守的规则。
正是因为有倾轧,谋杀,媾和的存在,有这些繁复到令人恶心的计算,才能让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维持着绵长的平衡。
他们遵守着游戏规则:贵族的明争暗斗,与平民无关,从来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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