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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宁弦还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冬晴夏卉两个丫头已经在门口探头探脑。
今儿个是新娘子入门的第一天,白家的规矩要早早的去给公婆见礼敬茶,新媳妇要早点起床梳洗整理。
可是新郎官竟然不在新房里,至今未露面,她们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叫少夫人起床。
正端了水进房间预备着,才刚放下,就见门外白影一晃,白墨已经走进门来。
这一夜,书房里的白墨完全没有睡着。
对于这个完全不在他期待之中的新娘子,心里不是没有愧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只是无辜。
可是昨夜一面,这个新娘子的反应却完全不在人可以预料的范围之内。
他不解,看不出她是故作坚强还是生性冷淡。
但是他讨厌这种无法预料,他的人生中,一切都是规律而严谨的,脱轨的情形,只出现过两次——一次,让他遇上了心仪的女子,约定一生。
还有,这一次。
“啊,大少爷……”
“她呢?”
一边问着,人已经向屋里走去,冬晴夏卉一怔,忙道:“等,等一下,大少爷!
少夫人还没……”
显然,她们阻拦得已经晚了。
当白墨走进卧房,一眼便看到床上衣衫半敞,猫儿一般缩成一团睡得正香的女子,露着一截白晃晃的小腿睡到酣。
“大少爷!
少夫人还没起床……”
——他已经看到了!
白墨迅速转身,不去看床上睡到衣冠不整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已经这个时辰了,为什么还不叫她起床?”
“大少爷……我们以为……”
冬晴夏卉委屈地撇撇嘴,床上的宁弦显然已经因为这个扰人清梦颇不道德的声音被吵醒——难道不知道别人正在睡觉么?说话不能小点声?
她揉着眼睛爬起来,本已经松脱的亵衣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肩头,露出白滑的香肩和一小截青绿肚兜的带子……
白墨刚要转头看她,余光里瞥见的春光又让他立刻转回头背对她,满眼里都是方才那白嫩嫩的香肩和嫩青绿的锦缎带子强烈的对比——
青绿的?冬晴夏卉也跟着多瞅了两眼,怎么不是红的?
看到她们的视线,宁弦迷迷糊糊半醒未醒地冲她们嫣然一笑,解释道:“噢,红色的我昨晚收起来了,反正没人看,也用不着。”
——[用、不、着]?这是一个刚出阁的大家闺秀该说的话么?
白墨忍了忍,看来他这媳妇,娶得还真与众不同!
宁弦这时候完全醒了,才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个男人,她的夫君。
今日他已经换下红蟒袍,一身白色长衫长身玉立,细长高挑,尤其腰部合身的剪裁比昨天更显曲线。
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宁弦眉毛挑了挑,问道:“这位相公,我都还没起床,你是不是该等一下再进来?”
“在下倒想问一下,你为何这个时辰还没有收拾妥当?爹娘那边还等着我们去敬茶。”
“这样哦……我看你昨夜忘了自己是个新郎官,还以为今天我可以当我没过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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