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是福安公主的人,从宫里出来的老人掐起人来颇有技巧,每一下都掐得连皮带肉的疼,唐乐安只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她柳眉紧蹙,眼中疼意深深。
片刻之后,宁香郡主略一抬手,老嬷嬷微微气喘着,退到一旁。
宁香郡主道:“老实交代,还能少吃些苦头。”
唐乐安抿着唇,不肯多言半语。
宁香郡主气性上头,她怒声道:“既如此,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嬷嬷,狠狠地打,打到她肯说为止!”
一盏茶后。
唐乐安嘴角破了一块,脸颊微微红肿,手臂青红相交,衣裙污渍斑斑,狼狈不堪。
嬷嬷临走,狠踹了一脚。
身形骤地一歪撞在梁柱上方,唐乐安嘴里溢出痛呼,捂住额角扶着站起,走进房里。
宁香郡主前脚刚走,后脚宜春便来了。
唐乐安对此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擦着药,手上力道稍不注意重了点,那柳眉也随之一蹙。
“抱歉。”
宜春走近歉声道,“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想要进那间房子的心思太过明显,也不会引起宁香郡主的注意,导致你受到如此苛待。”
冷瞥一眼,唐乐安不言,上好药后放下袖子,她拿起换下来的衣裳往外走。
宜春亦步亦随,在后道:“我知道我这样说太过分,但我还是想求你帮帮忙,只要我走了,宁香郡主就不会因我而针对你,你好好考虑一下,行吗?”
唐乐安眸色冷淡,朱唇轻启:“我帮不了,你另想它法。”
宜春咬了咬牙,“你若不信,可随我去云甘寺一瞧,我姐姐的尸骨如今就在云甘寺放着。”
唐乐安舀上一些水进盆子里,蹲下揉搓着衣裳,垂眸淡道:“你走吧,不要再来。”
望着油盐不进的人,宜春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步履声渐远,唐乐安的手停下,眉目深锁了瞬,便又接着揉搓。
傍晚时候。
夜风嗖嗖冷,房门微撇着,廊下灯笼泛着光晕,照亮了周遭,也将穿廊而过的人身形拉得冗长。
张木齐阔步走进,满脸的意气风发,眉梢飞扬着,朗声道:“乐安,我要与你说件大事。”
桌上摆着一荤一素,唐乐安吃得不缓不慢,闻言浅浅笑道:“爷您说,妾身听着。”
张木齐扯过唐乐安的纤细玉手,双手十指交缠,他眼中炯炯有神,闪烁着莹莹生辉的锐芒。
“我遇上了一生想娶之人。”
一语成谶
唐乐安的眼睫轻颤了瞬,她勾着嘴角,绽开一抹毫无破绽的温柔笑意,“恭贺爷,喜获心上人。”
“你真好。”
张木齐略紧了紧交缠着的手,似在欣慰又似在庆幸地道,“你虽做我的妾室两月有余,但我并未碰你半分,你以后出了府也可另寻夫家。”
“她宛如一束阳光照进我的世界里,她是那么的高洁而无尘,纯洁得叫人想要娶进家门好好宠着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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