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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我让蓝诀去接你。”
“不用啦,你忘了吗,我有车啊……”
浴室门忽然被打开,Jin穿着浴袍走了出来,我迅速对着电话说道:“顾里,宫洺叫我进办公室一趟,先不说了,你记得少喝酒啊。”
顾里沉默了几秒,才轻轻的“嗯”
了一声,轻到我几乎都听漏了。
我笑了笑,挂断了电话,才转过身面对着Jin。
Jin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警戒的看着我,问道:“林助理,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我不答话,掏出包里的一份资料,背部靠在冰冷的落地窗上,用凉意极力保持着我表面的镇定,略有些颤抖的手指翻开了文件。
“上海银行,昆山分行,账户名孙杰,户额三千七百五十万。
常熟分行,账户名JackTang,户额五千六百三十万……”
我捏紧了资料,抬起头目光落在了Jin瞬间混合了惊愕和恐惧的脸上,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Jin先生,还需要我说下去吗,这些账户金额总和三亿五千万,但账户名却都是虚构的,而这些账户真实持有人,是金毅,也就是Jin先生你。”
Jin沉默的看着我,脸色如同被泼了一盆墨一般,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像是定格了一般。
我把那叠资料甩在了床上,背在身后的手一点点捏紧,指甲深深浅浅的刺进掌心,才能让我在他重压般的目光下继续开口。
“Jin先生,据我所知这三亿五千万都未交税,你说我要是把这份资料交给警方,你将要被罚的税款和与我签订合同多出的四千万相比,哪个更多呢?”
Jin突然咧开嘴笑了两声,那声音干哑而刺耳,他松了松浴袍的腰带,胸口不受控制的起伏着:“林助理,你这是从哪道听途说的谣言?”
“这可不能说,但这不是谣言,是事实。
若您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在警方面前稍稍讨论一下。”
我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如同刀剑出鞘,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四千万对您来说不过是个零头,我相信Jin先生应该不会因小失大吧?”
Jin脸上木然的面具一寸寸龟裂,他忽然捏住我的肩膀,咬牙切齿的冲我喊道:“你这是在谈合同吗,你这是威胁,是勒索!”
他捏的我的骨头都在作响,我强忍下肩膀上的疼痛,冲着凌乱不堪的床铺挑挑眉:“开房是用的Jin先生的名字,浴室也用过了,床也变成这样,如果说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也没人会相信吧?”
Jin瞪着我的双眼不断放大,肩膀上的疼痛也不断加剧,我却依然强撑着笑容,缓缓说道:“既然什么都发生了,你若是和别人说我勒索你,我想大家也都只会笑一笑吧,谁会当真呢?”
攥在肩膀上的手颓然的松开,我咬着牙轻轻转动了一下肩膀关节,依旧疼得厉害。
Jin跌坐在床上,沙哑着声音问我:“如果我签了合同,你就保证绝不泄露一个字?”
我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一颗心越跳越快,几乎快要撞破了胸口。
我拿出包里的合同,将笔也一起递了上去,说道:“当然,我为何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Jin终于握住了笔,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颤颤巍巍的签上了他的名,盖上了公章。
这一刻我心里的大石才总算落了地,我终于帮到了顾里,一时自豪,欣喜,期待在心间满溢,我几乎迫不及待的要给宫洺打电话了。
我想现在的顾里一定是站在耀眼的聚光灯下,优雅的端着高脚杯,与一个又一个的名流交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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