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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里一进来就接收到了我们三个郑重的注目礼,她挑了挑眉,随口抛下一句:“呦,都在呢。”
她低下头换鞋,我和南湘对视了一眼,南湘迅速站了起来,握着唐宛如的手热切的说道:“如如,你知道吗,我一直想为你画一幅画名叫《我的女神如如》,所以要麻烦你给我当模特了。”
唐宛如一脸心花怒放的样子跟着南湘欢快的旋转着,跳跃着回了房间,客厅里一秒后就忽然变得空荡荡的。
可我的眼睛里却是满满的,顾里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小西装,露出了里面玫瑰红的束身衬衣,在白色灯光的背景下显得特别亮丽醒目。
她穿着拖鞋走进客厅,随手把包扔在了茶几上。
她拿起遥控板把电视调到了财经节目,我蜷起了双腿,让了一半的沙发给顾里。
“你回来了啊……”
我嗫嚅的说了一句,顾里的目光始终放在电视里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扑克脸上,不急不慢的回答:“我没回来你看见的是鬼啊。”
我有些紧张的攥住了身上的毛毯,装模作样的看着电视,一边断断续续的复述着南湘的话。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声激烈的撞击着胸口,极其忐忑的等着顾里的反应。
顾里用眼角三分之一的余光瞥了我一眼,淡定的“嗯”
了一声,隔了几秒才把目光从电视上收回来,直直的落在我的脸上:“是宫洺教你这么说的?”
我看着她,缓缓的眨了眨眼睛,脑海中是极度震惊后的木然一片,我攥着毯子的手忽然就松开了。
顾里的目光又回到了电视上,啧啧了几声:“果然跟了宫洺就是不一样,连反间计都会用了。
这简溪真是比谢霆锋还可怜,一顶绿帽带到现在都不知道,哦不对,还是不止一顶?”
我下意识扬起的手定格在了半空,僵硬许久后还是紧紧攥成了拳,最终无力的落了下来。
我掀开毯子下了沙发,走回了房间,我现在连找南湘出来作证的心思都没有。
身后传来各种汇率的报告声,我就在这一堆堆的数字中难过的只想瘫坐在地上。
我却不是难过顾里居然不相信我,我只是担心她所爱之人,并非良人。
我靠在卧室的门上,顺着门板一点点滑落到地上,我听到了顾里离开的声音,雕花木门被她甩的咣咣作响。
她到底是回来干什么的啊,就是专门为了看一眼美元汇率么。
裤腰上忽然传来一下下的振动,我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扫了一眼屏幕,是Kitty。
“林萧,现在马上来一趟M.E,我看过你课表,知道你今天下午没课。”
Ktiiy机关枪一样的嘴皮子吧哒吧哒的,说完就挂电话,连疑问的时间都没给我。
我一惊,扶着门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甩掉了身上的牛仔裤和小背心,换上了正装。
我一边告诉出租车司机目的地,一边掏着我的化妆包,手忙脚乱下差点把眉笔当成了口红。
上到二十五楼的电梯门一开,Kitty就把我拽到了宫洺的办公室,临走前还郑重的说了一句:“宫先生,林萧带到了。”
我浑身一哆嗦,这是要上满清十大酷刑审犯人的节奏?我立即开始深刻反省,是不是不小心让宫洺吃到了鱼,或者是在他的西服上沾上了狗毛。
宫洺坐在他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他把一叠文件推到了我面前,双手交叉的放在办公桌上,那双老鹰般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我拿起那叠文件,大略翻了翻,是关于盛古集团在西南部三四处林地的合同。
乙方是三合集团,我翻到最后一页,顿时吓得几乎把合同扔在宫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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