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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本来是如同三月的阳光,温煦柔和,这会儿却像是柳芽碧草,静而淡,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
的情绪。
青画微微笑了笑,静静等着他开口,他天性娴雅却阴狠,这大概是他最大的反应了吧,她本来就没
有想过装疯卖傻可以瞒过他,一直以来,她做的事情只是混淆他的视线,让他必须去“查实”
很多事情
而已,如此,他就不会去花心思拉拢书闲进他权力的漩涡,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他试探了那么久都肯定不了的事情,她今天自己脱下面具给他看,总有一天,她会让他血债血偿。
柳叶愣了愣,扬声大笑,“自然!郡主若是想在场,下官当然欢迎郡主来当个见证!”
青画抬眸笑,“那,王爷呢?”
墨云晔手里的摺扇被他又轻轻展了开来,他神色不明,低眉一笑道:“郡主好才智,云晔甘拜下风,
哪有赶人的道理?”
青画细细斟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坐在厅堂的客座上,面对着脸色还没缓过来的秦瑶;秦瑶这张脸
最是好看,明艳如同三月桃花,当年的宁锦和她一比就是个野丫头、假小子,这会儿这张好看的脸上却
有些挫败,让青画有些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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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回到座上,又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对着墨云晔抱拳道:“王爷,请恕下官直言,贤妃是在出
了王府后中毒发作的,御医已经诊断出是半盏茶就会发作的毒药,而之前贤妃是在王府,眼下王府中除
了王爷和品香郡主,唯一没有彻查的就只有瑶夫人一个,还望王爷配合。”
秦瑶冷着一张脸不声不响。
墨云晔笑道:“柳廷尉可有证据?”
柳叶冷笑:“王爷非要下官说明白吗?御医已经诊断出来,王妃所中的是并蒂青莘之毒,这毒发作极
快,据下官所知,直到贤妃娘娘上轿为止,送行的可只有瑶夫人与王爷您。”
柳叶的语气不算和善,墨云晔却不怒,他只是淡淡看了秦瑶一眼,温和地开了口,“瑶儿,你自己说。”
秦瑶本来一直沉默着,听到墨云晔的话,她陡然抬起了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就像是抓住了一根
救命的稻草,她咬牙道:“我没下毒!我为何要害素不相识的贤妃?这于我无益,分明是有人栽赃!”
她
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沉默,必须把最犀利的气势展现出来,否则在势头上输了一步,局面上就会输
上一大截。
柳叶冷道:“有益无益,查了方知。”
气氛不知不觉被点燃了一个火星,青画坐在厅上本来就没有插口,却已然能察觉到越来越激烈的苗
头,她静静听着,冷眼看着秦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的脸,不经意地,她察觉到一缕目光,本能地转过头
去,对上的却是墨云晔莫名的眼神,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在看着她,就像是不久之前皇庭殿上
那样,他静静地用他那双看不清情绪的眼睛看着她,不喜不悲、不怒不恼,被他盯着,就好像初春的时
候脱了鞋子下水,水不凉,却惊心。
青画不由地想起了那夜书闲带着颤抖的声音,她说,他在看着你,一直在看着你!青画甚至有种错
觉,仿佛她做的事情已经被他察觉,他现在只是在看一场好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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