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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燕问:“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过?”
张玉音道:“是小姑的女儿,从出生起我们就没见过,自然也无从说起。”
石飞燕手指磕了磕下巴,冷笑:“别怪我说话难听。
与你们年岁相当,那不也是十四五岁,该说亲了吧?这时候过来,明摆着是要依靠你们张家找一门好亲事呢,说不定,没出嫁之前都要在你们家久住。”
她半靠在椅子上,“我们这样的人家,每年每月总会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攀附来的亲戚,说好听是亲戚,实际上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
知道你家家大业大有权有势,就没脸没皮的攀附过来,逼着你们供着他们,好吃好穿外,有儿子的要给他们儿子安排个清闲的官职,有女儿的就要给她们准备嫁妆嫁个好人家。
如果遇到没儿没女的,更加难缠,直接在你家颐养天年了。”
几人正说着话,就有仆人来请。
石飞燕顺势告辞离去,张玉瑶送了她到二门,正巧远远看见胡算盘在大门口与门房说话,石飞燕指着胡算盘道:“喏,还真是那条土狗,你等着瞧吧,你们家日后会被这狗的主人闹得没有宁日。”
张玉瑶皱着眉,没有吱声,等去了主院拜见了张氏,又与孟知微相互送了见面礼,这才笑意盈盈的道:“姑姑远来是客,应当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吧。
离家多年,每年我们都听奶奶念叨姑姑以前的事儿呢,既然来了,不如在我家住一段时日,也替奶奶打发一些寂寞,说说话儿。”
此话一出,许氏就附和道:“别说婆婆了,你哥哥也怪想你的,得知你今日回来,早就派人传话要留你吃饭。”
一个开口远来是客,一个留你吃饭,话听着是很亲密,可落在张氏的耳里怎么都觉得刺人。
这不是明摆着抗拒她吗?虽然出嫁了,她好歹还是姓张,在这个家里出生,在这个家里长大。
凭什么被一个小辈当作外来者看待,又凭什么被一个真正的外姓人留着吃饭?
张氏张了张嘴,口里发苦,一眼看到老夫人殷切期盼的神色,准备说的话又咽下去了。
“妹妹太客气了。
说到底母亲虽然是张家的女儿,可到底已经出嫁,没有女儿嫁出去后还长久住在娘家的道理。
小住三五日倒是无妨,久了却是不妥,毕竟我们自己也有宅子,有自己的家,老是住在外祖母家里像个什么话呢,可别连累了外祖母积攒了几十年的好名声,那我们可就罪过了。”
孟知微轻笑道,“再说,外祖母实在寂寞了,只要使人招呼一声,反正两家隔得不远就三条街的路,我们娘俩随传随到,绝对让外祖母的寂寞维持不到一炷香的时辰。”
许氏诧异:“你们在皇城有宅子?”
孟知微笑道:“自然有的,还是外祖母留给母亲的大宅,不住可惜了。”
说罢,又凑到老夫人身边,“外祖母也可以去我们家走动走动啊!
听说您老人家特别会种花,我啊,最拿手的就是辣手摧花,对待那些花花草草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好,正缺少一位德高望重的花匠指点指点我这三脚猫呢。”
这么一说,原本还不愉的老夫人立即喜笑颜开,捏着孟知微的脸蛋道:“好好好,过几日我就替你去看看,带上我的花铲子。
要知道我那铲子还是你外公亲手打造的呢。
他就是个泥腿子,经常我种花,他就在一边翻土,甭会捣乱了。”
众人说笑了一阵,就将话题岔开了。
临到用晚饭之前,孟知微才来得及与张玉瑶对视一眼。
☆、第三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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