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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爷再问:“你娘送给你的首饰呢?”
“那些都是我的嫁妆呢!”
孟老爷转头出了院子,到了第二日晚上再从衙门回来,小女儿也不见了,屋里的东西几乎都被搬空了,剩下几根线头和一根断了的银针。
某些方面来说,孟知沄就是硕鼠,她在哪儿,她的‘家’也就跟着去哪儿,甭管家里的东西是老爹的财产,还是老娘送的礼物,只要到了她手上那就都是她的,谁也不能拿走。
孟老爷居然惦记着张氏送给她的嫁妆,把孟如沄吓坏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家底,觉得还是跟着张氏靠谱,至少对方不会吞了她的东西,而孟老爷会。
孟如沄甚至可以想想,如果继续跟老爹一起过日子,她出嫁的时候,嫁妆说不定连一千两银子都没有了。
越人阁被封了,最为可怜的是那些流民,他们大部分都靠着母亲和妻女做的手艺活生存。
没了越人阁,他们家人的绣品就卖不出去,重新找东家价格肯定会一压再压,流民们怎么受得了。
得知是被孟老爷下令封的,有些人直接就躲在了孟老爷去衙门的路上,朝骑着白马的他丢石头。
原本是想丢臭鸡蛋和烂叶子,可这些东西现在也勉强可以让家人吃饱,丢石头和吐口水最划算。
孟老爷被砸了三天,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被人报复了,于是换成了轿子,换了一条路继续去衙门干活。
这下子,遭殃的不止是他的轿子还有轿夫。
这两日原本就该发月银了,结果夫人走了,姑娘们也走了,老帐房是夫人的陪嫁自然也走了,留下一个愣头青,问起啥时候发银子,一问三摇头,最后说:“老爷没说要发银子啊,我还等着月银下馆子呢。”
于是,府里的轿夫们也不肯干了。
再之后,每月的商贩来结算上个月的柴米油盐,夫人不见了自然找老爷,老爷现在满脑袋都是银子,只觉得张氏不在,怎么府里到处都是有人要银子?仆人们的月银就罢了,吃饭喝酒都要花银子,最后,居然连倒夜香的也来找他要银子,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钱袋漏了好大的一个洞,哗哗哗的流出去的都是他的血汗钱。
这也就罢了,原本以为他早已经了解张氏的底细,对她手中的店铺田庄都了如指掌,一个个查封下去查得他心花怒放,只觉自己跌进了金山银山。
没半月,郭太守突然下发了一封文书,说朝廷要严查某些官员的滥用职权之罪。
众人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郭太守就私下召见了孟司马,开门见山的问:“你最近得罪谁了?”
孟司马丈二摸不着头脑:“我没得罪谁啊!”
郭太守冷笑两声:“你还装傻,实话告诉你,上头直接点了你的名,说你利用手中职权,肆意查封朝廷有忠之臣的家财。”
孟司马更加不明白了:“有忠之臣?谁呀?”
郭太守端起茶盏,很是忧郁的喝了一口,吐出三个字:“忠义公。”
孟司马张口结舌:“庄,庄,庄起起起!”
转念又想到,“我查封的都是张氏的铺子和田庄,什么时候它们都成了庄,忠义公的了?”
☆、第二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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