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若难受,不如就我过去吧?”
霍天羽终归是担心,“反正夫人素来没什么主意,您又有孕在身,她不会在意的。”
沈若秋摆摆手,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不行,若我不亲自去,她必定会认为我身体不适,如此,又怎会同意让我出门?不必多说,羽儿,去把你表舅送来的野山参拿来。”
见劝说不下,霍天羽只好乖乖的转身,自库房中找到刚放入库中的简陋木盒。
轻启盒盖,浓郁的参味儿弥漫而出。
里头的红绸布上,躺着不过拇指大小的山参。
参身不到三寸,又粗又短,参须却足有一尺,看得出年份不低。
这样的野山参,便是有银子也不好找的。
若非表舅恰好是挖参人,也得不到这样好的人参。
这些年,表舅送来的百年山参,没有十支也有六七支。
姨娘连点子根须也没留下,除了送过两支给霍老夫人,剩下的一股脑儿全给了霍天心那个病恹恹的娘,想起来都叫人糟心。
更别说其他零零总总的红参和年份略少的普通人参,几乎用光了她们母女俩的所有积蓄。
心里很不服气,却是无法违逆姨娘的吩咐,暗暗咬牙,狠心将盒子盖上,抱回房中。
“姨娘,表舅都说了,这支山参是留着您生产的时候救命用的,您——”
霍天羽到底还不够沉稳,心疼道:“这样的好东西,何苦浪费在夫人身上?”
沈若秋微微一笑,扫过盒子的目光有些不舍,更多的是果断:“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很快,你就知道姨娘为何要这样做了。”
高门大户,便是有什么阴私手段,也得让人挑不出理儿。
否则不但人没害到,反而容易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
无奈的看向仍有些不甘心的女儿,扯了扯她的袖子:“羽儿,你也不小了,许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待姨娘成了府里的正经夫人,莫说一支野山参,便是十支百支,也不是难事。”
“真的?”
霍天羽睁大了眼睛。
“自然是真的。”
沈若秋勾起嘴角,眼底有着无法掩饰的得意,扶着桌子起身,“走吧,时候不早了,再晚些,夫人可就要歇息了。”
东苑内,霍天心自母亲腕上收回手指,面色忧愁。
配药为母亲调理也有些时日了,均是按照解毒化淤的方子,不但见不到效果,母亲的身体反而继续衰败。
前世,那些方子曾得到过无数次验证,就是垂死之人,也被她从阎王那儿拉了回来。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才会让母亲的病延绵不愈?
霍天心皱眉沉思,想得头都大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沈慕秋不愿女儿难过,安慰道:“母亲的病已不是一日两日,服药也不过是多熬些时日罢了。
你与天北还未成家,便是要死,我也会熬到你们出头之日再死的。”
“母亲,您在胡说什么呢?”
霍天心又是不满又是心疼,“什么死不死的,女儿一定会想法子医治您的病,这些不吉利的话切莫再提。”
“好,好。”
沈慕秋拗不过她,只好点头附和,欣慰道:“母亲这一生,有你父亲那样的得意郎君,又有你与天北两个孝顺的孩儿,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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