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悠现在没心思在意她说的什么,只是盯着那紧闭的病房门,手掌下是自己狂跳的心。
这几年,忆起往事,她总觉得是他错得多,是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在她身边,是他在最后那次通话中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今天陈诗的短信,让她豁然开朗。
月珍接的那个电话所造成的伤害,早已经过去,她只是固执地把这个当作借口,亦化作一道城墙,保护着自己裂开后又缓慢缝合的心。
这道城墙并不牢靠,一旦误会阐明就土崩瓦解。
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一直在她心深处,牵动着她所有神经末梢,那些感觉也许是酸涩,也许是甘甜,不变的事实是她爱他,哪怕伤心泪流过,哪怕失望不甘过,这个事实依然磐石样坚固,从不曾更改。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重新面对他,来告诉他这几年她也很难过,也很想念,也很挣扎。
但现在……她眨眨眼,不着痕迹地抹去眼角渗出的一点泪意,心中默念祈祷着。
漫长的静默中,许嘉走过来,安抚道,“应该没大碍,放心吧。”
覃悠点点头,一会儿又不好意思地说,“嘉姐,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许嘉拍拍她的肩,“因为没有告诉我你和他的关系?呵呵……傻孩子,不是什么大事儿。”
“呃……”
覃悠迟疑,“听许亦说你们……”
“我和他?”
等待的焦灼不安中,许嘉难得地笑了两声,“相信我!
如果我和他真有什么,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我今天也是找他有事,正巧赶过来。”
覃悠更加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医生还是没动静,她又走近钟亦晨问道,“他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事了?”
钟亦晨叹气,“我们本来都在办公室工作,彦铭接了个电话就匆忙出门了,没多久我就接到电话,说他被送到医院了……这几天我们工作太忙,他都没休息好。
医生说他疲劳过度有点低烧,开车时也许精神不济,错车时直接撞路边去了。”
覃悠听完皱紧了眉,他也太不珍惜自己了!
其实钟亦晨心里还有一层猜测,不敢告诉覃悠。
明天彦铭就要上庭,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和彦铭碰撞的那辆车早就逃之夭夭,让他不乱想都不可能。
他暗自沉思,走廊里再一次安静下来。
病房的门一打开,所有人都凑了上去,满脸关切。
“没什么大事……”
医生笑着说,“有点小小的皮外伤,几天就能好。
不过……”
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有轻微的脑震荡,等他醒过来我们再做一次检查。”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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