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红拔腿就跑,一点也顾不得“艺术家”
的形象问题。
坐上车,把名片拿出来看。
不明所以。
字和意思都不明白。
卞……酆?怎么念这个字?亏自己还是中文系的,连中国字也会有不会读音的时候。
认输,回去查字典。
广告公司的总监,另一个头衔文化传播公司的执行董事……那是个什么差使?董事还分执行和挂名的?花红将设计精美的纸片扔回包里。
反正都没听说过,谁知道那种公司能开多久,又能有几只小猫在里面工作……就像传销老鼠会里的人每个都是专员、主管、经理的,十分好笑……
晃晃悠悠中花红打了会瞌睡,不想坐过站头,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急得团团转,最后只能伸手招出租车——多花了不少冤枉钱。
好事坏事总是会一起来的吧?
有些受打击的辗转车站、银行、菜场,最后疲惫不堪的回到家——居然有人在唱歌,或是在放录音带。
走进昏暗未开灯的客厅,穿过狭小的短短走廊,来到院里的厨房。
是李春燕在唱歌。
唱得非常好,一般人根本唱不上去的高音轻轻松松就吊上去,又立即可以低下两个八度唱低音。
音域之宽广让人极端嫉妒。
至于歌词——不懂。
见到花红回来,李春燕打住,“我看你没回来,先拿冰箱里的东西做饭。”
液化气炉上一边烧汤,一边在清蒸,切好的蔬菜装了几个大碗,准备一等炉火空下来就炒菜。
“你唱得很专业。
比管弦乐还好。”
“……我更喜欢吹单簧管,不过声乐算是本行。”
“你刚才唱的不是阳春白雪的那种美声。
曲子很熟悉,就不知道什么意思。”
“是歌剧。”
“……唱得很好。”
以为自己性情冷淡,其实该有的热情和好奇心一点没少,不过以前没发掘自己情绪上的潜力而已。
“如果去唱流行歌说不定能当歌星。”
“我不需要当明星,只要能上台唱一首歌。”
“很了不起的理想。
但你打算怎么出名?上舞台可不是说上就能上的。”
李春燕将汤锅端下,换铁锅,倒油,再扔下切得精细的葱末和大蒜末。
手法纯熟、工夫到位,看得自以为入得厨房的房东惊讶不已。
“先练好嗓子、赚足够钱,其他再说。”
“你工作的地方也可以先表演起来,可能会有人自己找上门。”
“没人会在歌舞厅里唱原文歌剧,受欢迎的都是些什么妹妹大胆往前走的东西。”
“因为大家都能唱,所以叫通俗。
所以能赚到钱。”
李春燕不答,手里迅速的加调料,利落的翻炒、装盘,鲜绿的颜色像刚采摘下的一般,比花红半黄半绿、糊成一团的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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