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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那个在他记忆中一向凛然而清高的身影向他俯下了身，一如卑微的奴仆，冷静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声线未变，只是不全如生前的柔和圆润，而掺入了几分无机质的凉意：“遵从您的召唤而来。

从此我的箭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于此，契约完成！”

是他……真的是他……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格林德沃眼前一阵晕眩，紧握的拳头颤抖起来，嘴角也扯开了一个既非哭泣也非笑容的扭曲表情：梅林啊……他……他真的出现了！

16Assassin·风魔小太郎（更新角色歌《忍者》…

与格林德沃几乎无法自控的激动不同，红发英灵的冷静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类应有的范围。

说完了那句誓词，他就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一垂头站在那里，驯顺而又淡漠，若有若无的拒斥气息弥漫在两个人之间，完全消弥了由格林德沃身上泛起的激烈情绪。

这股异样的平静使得格林德沃眼中的激动也渐渐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感。

金发巫师的嘴角讽刺地勾了勾：“呐，红毛，你失忆了？”

熟悉的戏谑称呼让红发英灵的身体猛然一震，荧红的眼眸倏地抬了一下，又默默地收了回去，然而回应的语气却依然平静得让格林德沃怒火中烧：“……只是没想到会是你。”

“切……”

格林德沃耸了耸肩，“是啊，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你这个反应也不奇怪。

于是……”

结实的手臂随随便便地勾住了红发巫师的肩膀，“红毛，久别重逢，不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的名字是阿道夫·斯克林杰。”

不露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身体，荧红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曾经的好友，语气是淡淡的。

那双红眸中冷漠疏离的质感成功地戳爆了格林德沃的怒槽，金发的海盗王抱着手臂盯着红袍的大神官，嘴角噙起一个冷酷的笑意：“一千多年的时光太久，已经让我们生分到要以名字相称了吗？”

“与时间无关！”

斯克林杰低声说，固执地不去看格林德沃的脸。

后者脸上的笑容越发扩大，眼中的阴郁也越来越深：“哦，那么我来猜猜，是为什么？”

他嘲讽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故作恍然大悟状，“啊，我明白了，热爱自己的故国甚于生命的大神官，无法容忍我那个一撮毛同僚对不列颠群岛的狂轰滥炸，是么？”

斯克林杰没有说话，但周身益发冰冷的气息显然意味着格林德沃说中了要害。

“呵呵……”

出口的话还与往日一样粗豪，但熟悉他的人都会感觉到那话语之下压抑着的怒气，“红毛，你有什么意见？”

蔚蓝的眼睛理直气壮地望着一言不发的红发男人，“当初你我互不侵犯的约定效力仅限于你我有生之年。

有生之年，understand”

昔日的大神官似乎想反驳，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绯红的唇再一次紧紧地抿了起来，与方才一样固执地沉默着。

格林德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唇边的最后一丝弧度也消失了：“不爽？有种你别死啊混蛋！

擅自死掉、爽了我的约还把我当白痴耍……红毛，”

他忽然冷笑着欺身上前，捏住了红发英灵的下巴，“当初你没想到还有一天会再站在我面前，是吧？”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量，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那句恶狠狠的话，“别忘了，你还欠着我半辈子呢！

我说过，有胆子说话不算我就叫你下辈子也翻不了身！

想安安生生地去死？作梦！”

斯克林杰的目光瞬间产生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波澜不惊。

他平静地把格林德沃的手从自己的下颌上拿开，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镇定总带着比狂怒或悲愤更强的杀伤力：“如果你认为我们的约定仅限于有生之年，何必再提起我的第二个承诺？而且……”

他微微扬了扬头，脸上的神情益发带了公事公办的郑重其事，“如果你还愿意承认我们曾经有过那个协议，那么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请停止你们的一切军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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