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楼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你想死,我可不想。”
花九咬著下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卫明楼眼角余光瞄见了他,暗暗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直到天黑也没有人来送饭,卫明楼肚子痛得厉害,也不知道是饿还是别的什麽缘故。
他一向吃不得苦,又被人绑在了柱子上,一边是花挽月,一边是花九,略一呻吟,两个人就以诡异的眼光瞪视著他,他只好苦笑:“饿了嘛……”
也没有人理会他,他想把腿蜷起来,压得下身伤口巨痛,却也动不了一分。
花挽月轻声道:“你说他要把我们弄到什麽地方去……”
“能去哪儿?自然是找个清静的去处,避开人的耳目,一刀一个,留不下活口的。
“
花挽月看了他一眼,神色凄苦:“亏你还有心思说笑?“
“要不然怎麽办?”
卫明楼轻轻的倒吸著冷气,“你看,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我们两个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死也不跟你死在一起,狠心鬼!”
屋门忽然吱呀一声响,进来个下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似乎是踌躇难行,半天才向花九说:“少爷……兰公子他……请你过去……”
花九脸色一白,花挽月厉喝:“你们吃了花家这麽多年的饭,事到临头,却要向著外人?”
“我……我也是没有法子,少爷,你忍一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花九却不说话,那家人一碰他,他就是一哆嗦。
卫明楼无奈,轻叹一声:“你算了吧,想害死他?”
“可是……”
“我随你去,你放心,连累不到你。”
“兰公子交代了……”
“我去应付他啦,没你的事。”
花九眼睁睁的看著他和那家人出了门,自始至终也没出一声,那房门一关,屋里黑压压的一片,他把自己的嘴唇咬得全是血。
花挽月挨著他,都可以感觉到他剧烈的颤抖,却没说话,也不想安慰他。
花九靠著柱子,恨不能自己当下就死了:“姐,你骂我,我求求你!”
花挽月眼望著前方:“没什麽,每个人都有懦弱的时候,你年纪还小,不要太自责。”
这话却要比骂他更让他难受,他紧咬著牙关,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花挽月扭过头,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容,屋子里光线暗,只模模糊糊看见个轮廓,他只有十七岁,真的不能太苛求他,而卫明楼,那个混蛋,花挽月想起他心里就一阵绞痛,也说不清是是爱是恨是怜是无可奈何,百般滋味,穿肠破肚,要死还是自己死,全都死了,也倒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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