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弃婴。
因为天生一双碧眼,就被家人抛在树林里,等我被冻死,饿死,或者是被野兽叼去吃了。
想不到我大难不死,竟然被师傅捡了回去。
师傅说除了包着我的那个玄缎襁褓,我身上只挂了一只翡翠雕成的爵。
师傅以此给我起了名字,教我学文习武。
“蓬莱的小伙伴很多,大家玩笑嬉闹,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我七岁,一切突然便不同从前了。”
沈幽爵却突然也讲起了往事。
七岁那年,师傅出去参加武林盟主大会,回来之后,就此变了一个人。
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关就是大半天,动辄神情怅惘。
后来他才知道,
师傅遇见了一个叫月初晴的女子,那是一个美丽无双的女子,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勇气与胆识。
再后来,师傅常常离开蓬莱,一去就是半年甚至是十个月,而把偌大的蓬莱幽境都交给他们几个徒弟。
他二十岁那年,听说月初晴去世,也就在这一年,师傅放下了一切,云游四海而去。
“我常常在心里问自己,月初晴是谁?那个令师傅将父亲般的关切都转移到她身上的月无情又是谁?是什么样的人?长相如何?脾气可讨人喜欢?将来有一天,我们会不会偶然遇见?她会不会知道我是她的师兄?心里的疑问堆积如山,却,从未想过真的去寻求答案。
师傅不说,我们这些弟子,便不问。
“后来,江湖消息,有人欲对月冷山庄不利,我想趁到江南巡视自家商号之机,看看是否需要帮忙。
我只是没料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那么突然地,以那样的方式,同无情相遇。”
遇见那个言笑宴宴,笑容可掬,眼神明亮直率,声音清朗冷冽的,顶着别人脸容的月无情。
他初时并不知道那其实就是无情,只以为是一个月冷山庄的管事,心里有些好奇,有些佩服。
以他的阅历,竟看不出那少年究竟是天真善良的勇敢,还是智计深沉的狡猾。
他彼时想,如果月冷山庄的一个管事,都有如此能耐,想必也用不着他出手,解山庄之困了罢?
后来,他一次次遇见无情,遇见无情这样或者那样的面目与风情。
如何便爱了呢?
许是经久的,对一个叫月无情的女孩子的猜测推想,日积月累成了渴念。
许是蓦然相逢间不经意的一个回眸,叫他守了仿佛一生的心,刹那沦陷。
他也不知道,由何时起,已经爱上。
他看见过师傅爱之而不能得的痛苦,也看见过师傅为了所爱的人的奔波与无怨无尤。
他警告过自己,不要如此爱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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