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正彦笑笑。
是,这两个人跟他自己都可算是非常熟悉,偏偏他们彼此之间连互相看上一眼都嫌多余。
“她要结婚了?”
何自明轻轻问,“我一直以为……她是对你……你们俩当时不是很要好吗?”
“你说什么?我跟王白鹭?”
曲正彦惊讶地转头,他脸上表情有点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样想?太离谱了!”
何自明看他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难道不是吗?”
曲正彦无可奈何地摇头,看起来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有那么不可思议吗?何自明想,心底深处有个地方陈年的伤痕被触动,一丝丝的痛泛上来,就好像老寒腿遇上了阴雨天。
这种痛,有如附骨之疽,在这些年里时时侵扰他。
九年多前的那天晚上,跟曲正彦通电话时,他分明听到对面传来王白鹭清朗的声音:“曲正彦,该走了。”
然后曲正彦回应说“知道了!”
再然后,他就挂了电话,留下自己一个人。
何自明苦笑起来。
其实他说了谎,他对王白鹭很熟悉。
一开始他不屑于看她,可是后来他恨不得把她一厘米一厘米拆开来研究,为了发掘出她的每一个缺点,然后告诉曲正彦。
他观察她,用刻薄的目光,——而之所以这样做,只因为曲正彦表现出对她的欣赏。
转学生
王白鹭是初二下学期来的。
她的父母是当年的知青,自己一辈子留在了西南偏僻的小镇上,却不舍得耽误女儿。
当地的教育条件实在不理想,于是想办法把女儿办回城里,寄养在王白鹭的姨妈家,插班到附中上学。
第一次跟在老师后面进教室,这个打扮土气的女孩子就给了曲正彦和杜咏珒截然不同的感觉。
曲正彦觉得她的眼睛真亮,炯炯有神,虽然衣着明显不如其他同学光鲜,她脸上却毫无一丝畏缩怯懦。
而杜咏珒在挑剔地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后,就不屑地把目光移开了。
凡是丑的、脏的、土的、穷的、不伶俐的,杜咏珒向来是连瞄都不愿意去瞄一眼的。
他受家庭教育影响,一向认为自己身份高贵,那些人不配跟自己来往。
——不是不势利的,但那时也并没有人告诉他这样不好。
其实不少同学跟杜咏珒的想法是一样的,都瞧不起来自乡下地方的同龄少女,除了打扮太乡气,他们还先入为主的认为她笨,没见过世面,懂得少,一定是好欺负的。
曲正彦和王白鹭的座位距离挺远,所以除了开始的眼前一亮,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并没有特别关注这位新同学。
单是那个骄纵爱惹事的小珒,就已经让他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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