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哎呦我这血压……朱韵你想逼死我是不是,你好不容易听话了几年,怎么那个混蛋一出来你又这样了?!”
朱韵见她真的怒火中烧,起身倒了杯热水,被母亲又是一摔。
场面陷入僵局,朱光益让朱韵先上楼去,他沉声说:“你好好想想吧,你也不小了,得学会对自己负责了!”
朱韵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经吵了两个多小时,外面天都黑了,吵架时没感觉出用了多大力气,等安静下来,朱韵才感觉到自己的耳膜嗡嗡地震。
好在她已经这么大了,母亲没有再用没收手机这种小家子气的方法对待她。
朱韵关好门,给李峋打电话。
他很快就接了。
朱韵问他干嘛呢,李峋说正在整理她的电子病历。
朱韵:“你动作好快啊。”
李峋懒洋洋道:“你再多磨蹭几天我就把你没做完的网页系统弄完了。”
什么叫“再”
,她刚回来第一天,她早上才求得婚好吧。
一想到求婚,她的脸不由自主烧起来。
“朱韵。”
他低声叫她,朱韵轻悄悄地说:“怎么了?”
李峋敲着键盘,淡淡道:“你不用跟家里闹太僵。”
朱韵:“我知道。”
李峋:“你爸妈不同意也正常,往后慢慢看吧。”
朱韵不想他在这些问题上过多消耗心神,转移话题道:“我的电子病历弄得怎么样?”
李峋哼笑两声,“凑合吧。”
朱韵撇嘴。
李峋:“这是你哪年做的,只在网页上弄,都没有给移植移动设备做铺垫。”
朱韵:“刚出去的时候弄的……”
李峋又表扬了两句,“整体还可以,医生、药房、实验室、保险支付……该有的都有了,以你刚出去时的水平来看已经发挥得相当不错了。”
朱韵:“我怎么感觉你在损我呢。”
他轻轻笑了。
朱韵躺在床上跟李峋聊天,她的房间好多年都没有变过,安静的夜和锁紧的房门让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一晚。
她穿着裙子等待除夕的鞭炮希声,光着脚溜出去,在天寒地冻地中奔去见她的心上人。
跟那时相比,她现在的心情平静很多了,他们两人都平静很多了。
甚至在谈论到未来规划的时候,也不像从前那么血脉喷张。
一切平稳而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
就如同默默流淌的夜河,缓慢而汹涌,大势所趋,无力可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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