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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孩子,你爹娘那样狠心的人,你往后就不要与他们来往了,安心在这儿住着,想住多久都成,要是吃用上有什么不合意的,只管与大伯母说就是。”
见孙萦只顾低着头,并不接自己的话,余氏气得牙痒,干脆威胁道:“大伯母知道你在谋划什么,想离开盛京,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再者说了,若是你那对无赖的爹娘借机找事,我们可担不了这弄丢人的罪名。”
“大伯母这话何意?”
孙萦猛然抬头,疾言厉色地问。
余氏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为了萦姐儿的安全,我们自当多安排些人伺候你…”
孙萦气得发抖,什么伺候,分明就是要找人看着她。
余氏慢条斯理地说着阴恻恻的话:“届时人多嘴杂的,传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出去,你一个在室的小姑子…可就不好抬头做人了…”
孙萦的心跳直直下坠。
半晌静默后,孙萦木然地抬头直视余氏:“大伯母想让我做什么?”
见孙萦似有松动,喜意爬上余氏的眉梢,她迫不及待道:“当初你被你爹娘算计,你大伯父可是帮你狠狠斥责了他二人的。
可你瞧,你大伯父如今还是个医效,按资历来算,他也是时候该升阶了,少说升一阶做个良医罢。”
“唉,可惜你两位哥哥都没能入翰林医局,只能在咱们家医馆里待着。
尤其是你二哥哥,自从上次被府衙捉过后,把人都给惊着了,也不敢再去医馆坐诊……”
“这也无碍,好在他也是个读书人,若能得了霍府或是郡马爷的青眼,便是跟在他们身后谋个一官半职的倒也差不到哪里去。”
“侄女知了。”
孙萦低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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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吉州赶来的亲戚不算少,就连唐觅茹兄妹久不往来的外祖家都来了人毕贺,家里实在住不下这么些宾客,加上婚期太急,也分不出心思来招待,唐家人干脆把亲戚都安排到了客栈落脚。
眼见他们得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有些眼红的亲戚特意远道带了家里的姑娘来,说是给唐觅茹当丫鬟使。
这些人打的什么心思,孙氏是顶顶清楚的。
这样身份的丫鬟,收了就是麻烦。
碍于亲戚关系,不仅管起来束手束脚,而且也不好给她们签卖身契。
而身边伺候的丫鬟没有卖身契在主母手里捏着,那可就是养虎为患。
哪怕她们不爬男主子的床,也极有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而这种人以后要想处理掉,可是棘手得很,一不小心就要沾染个残害亲眷的坏名声。
是以,她都不着痕迹地给拒了,亲自带着唐觅茹去牙市,和她一起挑了两个模样周正,看起来禀性忠厚的丫鬟,又让唐觅茹重新给她们取了名,分别叫双繁和单棠。
挑完丫鬟,孙氏又愧疚起自己当姑娘时驽钝,没什么内宅管理的心得能教给唐觅茹的。
倒是唐典有心宽慰她,说茹姐儿连几百号工役都能管得服服帖帖的,一个后宅想必也为难不了她,孙氏这才稍稍心安。
虽是这么说,但女儿要嫁到那样的高门里去,唐典的心里也是耿耿,多次与长子相对默叹,都明白对方心里的担忧。
婚礼前夜,唐觅茹在厅内和孙氏对完嫁妆单子,发现又多了几样物件,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唐存观谋来的。
这些日子为了给她添妆,唐存观一个大老爷们,可是逛了不少绸缎庄和首饰铺子,那壕气的架势,绝对是把自己的老婆本都给掏出来了。
可每次见到她,又都是一幅幽思重重,却欲言又止的模样。
留意到唐存观已经在檐下来回踱步走过几次了,孙氏便出了厅去叫他,自己去忙活其它的,让这兄妹俩单独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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