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曾庆璜是苏玉兰主动的,后来离婚也是她主动。
曾庆璜被划成个右派,下放了农村,苏玉兰就跟人家离了。
尽管苏玉兰是居仁里长大的姑娘,人心还是都向着曾庆璜,也不顾当时的政治气候,都说苏玉兰落井下石。
苏玉兰有口难辩,希望曾庆璜能出面为她剖白一下,她说:“虽然我们在打离婚,但你作为一个有知识的人,只要还有点良心,就应该去向他们解释解释,我今后还要在居仁里做人呢。”
曾庆璜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你也没有对我解释清楚真正的原因!”
“至少我不是落井下石。”
“不仅仅是。”
“好吧,”
苏玉兰气得咬牙切齿,说,“那我再告诉你一次:你不像个男人!
虚荣,懦弱,口是心非,自私自利,我过去太幼稚无知,我现在在纠正自己的错误。”
“可笑,可笑之极!
四年前发现了一个才华出众的大学生,猛迫不舍,宁愿拿出自家的房子和他结婚并生了儿子,就是因为某一天去参加了一个神秘的舞会,回来就突然看见自己丈夫一无是处了。
你如果坦白真情,我就出面在居仁里为你挽回抛弃丈夫儿子的面子。”
“呸!”
苏玉兰拎起自己的藤条箱,昂首挺胸拉开家门,说了声:“你也配?”
就一头冲了出去。
结果不到一分钟她又回来了,她忘记了和儿子告别。
苏玉兰抱起儿子,亲了亲他的小脸,就把他交给了老太婆。
“我会经常来看他的。”
“不用你来看我们曾家的孩子!”
老太婆说。
老太婆是曾庆璜的姑妈。
一个来自湖南湘乡的孤寡老人。
在曾实三岁到十五岁的日子里,老太婆既是爹又是妈,她没有让曾实变成一个孤寂古怪的孩子。
曾庆璜的确很倒霉。
几年前武汉市是把他作为才子从湖南挖过来的。
他在全市的重点中学一中干得十分出色。
运动开始,他是主要依靠力量,他是整别人的,可没料想后来自己也成了右派。
领导亲自找他谈话,说本校打右派的人太少,显示不出大家辛苦的成绩,启发他也站出来作个深刻的思想检查,让运动取得更大的胜利。
曾庆璜站出来了。
他以为他不会有什么事的,可同样戴上了右派帽子,下放农村劳改。
他真是冤枉。
尽管他倒了霉,而在苏玉兰方面,他赢了。
他抓住那场神秘的舞会不放,使苏玉兰放弃了儿子并且将她赶出了她苏家的房子。
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之间的战争远没有结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