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径辞陈小云出房。
金爱珍撇过金巧珍,相送至楼梯边,连说:“洪老爷明朝来。”
善卿随口答应,离了绘春堂,行近三茅阁桥,喊把东洋车拉至小东门陆家石桥,缓步自回咸瓜街永昌参店。
连夜写起一封书信,叙述赵朴斋浪游落魄情形,一早令小伙计送与信局,寄去乡间。
这赵朴斋母亲洪氏,年仅五十,耳聋眼瞎,柔懦无能。
幸而朴斋妹子,小名二宝,颇能当家。
前番接得洪善卿书信,只道朴斋将次回家,日日盼望,不想半月有余,毫无消息。
忽又有洪善卿书信寄来,央间壁邻居张新弟拆阅。
张新弟演说出来,母女二人,登时惊诧羞急,不禁放声大哭一场。
却为张新弟的阿姊张秀英听见,踅过这边,问明缘由,婉言解劝。
母女二人收泪道谢,大家商量如何。
张新弟以为须到上海寻访回家,严加管束,斯为上策。
赵洪氏道:“上海夷场浪,陌生场花,陆里能够去囗!”
赵二宝道:“(要勿)说无囗勿能够去,就去仔,教无(女每)陆里去寻嗄?”
张秀英道:“价末托个妥当点人,教俚去寻;寻得来,就拨两块洋钱俚也无啥。”
洪氏道:“倪再去托啥人嗄?要末原是娘舅哉囗。”
新弟道:“娘舅信浪为俚勿好,坍仔台,恨煞个哉,阿肯去寻嗄!”
二宝道:“娘舅起先就靠勿住,托人去寻,也无么用;还是我同无囗一淘去。”
洪氏叹口气道:“二宝,耐倒说得好。
耐一个姑娘家,勿曾出歇门,到上海拨来拐子再拐得去仔末,那价呢?”
二宝道:“无(女每)末再要瞎说!
人家骗骗小干仵,说(要勿)拨拐子拐得去,阿是真真有啥拐子嗄、’新弟道:“上海拐子倒无拨个,不过要认得个人同得去末好。”
秀英道:“耐说节浪要上海去呀?”
新弟道:“我到仔上海,就店里去,陆里再有工夫!”
二宝听见这话,藏在肚里,却不接嘴。
张新弟见无成议,辞别自去。
赵二宝留下张秀英,邀到卧房里。
那秀英年方十九,是二宝闺中密友,无所不谈。
当下私问:“新弟到上海去做啥?”
秀英说:“是翟先生教得去做伙计。”
二宝道:“耐阿去?”
秀英道:“我勿做啥生意,去做啥?”
二宝道:“我说耐同倪一淘到上海,我去寻阿哥,耐末夷场浪白相相,阿是蛮好?”
秀英心中也喜白相,只为人言可畏,踌躇道:“勿局个囗。
’二宝附耳低言,如此如此。
秀英领会笑诺,即时踅回家里。
张新弟问起这事,秀英攒眉道:“俚囗想来想去无法子,倒怪仔倪阿哥,说拨倪小村阿哥合得去,用完仔洋钱,无面孔见人,故歇倒要倪同得去寻倪小村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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