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她们,让她觉得自己很有手腕,而且也喜欢她们,虽然她们是后母的侄女。
她父亲结婚是他的事,与她不相干。
跑堂的对着通到下边厨房的管子唱出菜名,划拳的隔桌吆喝,她跟着表姐一齐笑。
一群表侄由罗明带领,到新人的桌子敬酒。
新娘换了一件酱紫旗袍,长发溜光的全往后,挽个低而扁的髻,插了朵丝锦大红玫瑰。
跟着榆溪挨桌向长辈敬酒,满脸是笑,肩膀单薄,长耳环晃来晃去,端着锡酒壶,倒比较像旗人,侧脸轮廓倒是鲜明,从头至脚却是扁平的。
一张苍白的长方脸,长方的大眼睛荧荧然。
他们并不到琵琶这桌来,都是些小辈。
每到一桌都有人灌酒。
珊瑚看他们过来了,站起来,一人送上一杯酒。
“喝个一双,”
她道,“我再陪一杯。”
榆溪道:“我陪你喝一杯,她的酒量不好。”
“好体贴的丈夫。”
罗侯爷夫人道,“已经护着人家了。”
“嗳呀,再喝一杯喝不坏你娇滴滴的新娘子。”
又有人说。
“赏个脸,赏个脸吧!”
珊瑚喊道。
新娘忙笑道:“我是真不行了。”
还是榆溪打圆场:“就一杯,下不为例。”
“我陪你喝一杯。”
秋鹤在隔桌朝珊瑚举杯,“我知道你还能喝。”
两人都干杯,一亮杯底。
珊瑚参加婚礼总是兴高采烈,才不显得自己的前途黯淡。
经常是她领头闹,热活场子。
今晚她半是为怀想露的婚礼与她自己的青春而饮。
喜筵后,琵琶与陵同坐她的汽车到榆溪的屋子。
侯爷夫人也同他们一块去闹新房。
琵琶的新表姐没来。
闹新房没有小一辈的份,让他们看见长一辈的作弄房事不成体统。
有些人家谁都可以来闹新房,有时闹上个三天。
“三朝无大小。”
沈家唐家的规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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